“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你这个废妃,尚无资格要本王自尽!”此言一出,刘氏一张脸变得难看无比,尖声道:“哀家乃是皇上的生母,皇上也已经封哀家为谦懿皇太后,你居然敢称哀家为废妃,简直就是狂妄至极!你可知只凭这一句话,哀家就已经可以治你的罪。”
允礼轻蔑一笑,犹如在看一场猴戏,他这个样子令刘氏怒不可遏,正要发难,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那拉氏扯住她道:“这件事有古怪,且先看下去再说。”
见那拉氏这么说了,刘氏只得勉强按下心头之怒。与此同时,那拉氏朝弘曕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尽量做出严肃之色,道:“十七叔,你若无心谋反,就请立刻带人退下去,否则朕就只能按律处置了。”
“皇上恕罪,臣想先请您见两个人。”说完这句话后,允礼抬高声音道:“有请宝亲王与五贝勒上殿!”
随着他这句话,围在外面的士兵自动让开一条路,而在这条路的尽头,站着两个人影,虽然因为背光再加上距离之故,一时看不清模样,但允礼的话,无疑已经给了他们答案。
弘历?弘昼?那拉氏脑袋嗡嗡做响,一时间竟然无法思考事情,只能怔怔地看着那两人身影于冬日朝阳下,越走越近。
这他们二人出现,震得头脑发晕的,不止是那拉氏,还有刘氏与弘时,一个个皆如见鬼一样盯着已经渐渐可以看清模样的两人。
至于弘曕已是从龙椅中站了起来,与百官一样,用极为震惊诧异的目光看着那两个身影,四哥……五哥……真的是他们吗?他们没事,还好好的活着?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两道身影停在了养心殿外,这个时候,已经足以令所有人看清他们的模样,正是一身戎装的弘历与弘昼。
张廷玉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来到弘历两人面前,颤声道:“四阿哥,您……您真的还活着?”
弘历亲手扶起他,温言道:“是,本王还活着,让张相担心,是本王的不是,还请张相恕罪。”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张廷玉老泪纵横,他虽然一直不愿相信弘历死了,但万万没想到弘历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如今看起来,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
弘昼在一旁道:“老大人,我与四哥在外面听到您的话了,您放心,今日奸人之计,绝对不会得逞。”说罢,他抽出腰间钢刀,指着脸色难看的弘时道:“你这个乱臣贼子,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时!”
弘时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跳下悬崖的弘历为何完好无缺的出现在这里,但此刻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了,他努力定了定神,大笑道:“我是乱臣贼子?若不是我,京城如今已经沦为准葛尔的地方,百姓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如今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是乱臣贼子,简直就是恬不知耻。”说话的时候,他目光一直盯在弘曕身上,
那拉氏也回过神来,道:“不错,既然二位阿哥根本就没事,当初大清有难,就该帮着一起固守京城,可是没有,你们两个根本不见人影,至于原因,不用本宫说诸位大人也明白,根本就是贪生怕死,不敢露面。如今眼见京城相安无事,又有大军镇守,便与果亲王合谋造反,实在是可恨!”
她这话很是刁钻,准葛尔攻城乃是年前的事,如今已是正月十六,至少过了二十天,这段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或许在二十天前,弘历这在生死边缘挣扎,弘昼也还昏迷不醒。但那拉氏却一句话将这些可能抹煞,并将他们摆在不忠不义不孝的位置上。
弘昼冷笑道:“才一见面,皇额娘就给我们戴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真是客气得很,就像二哥一样,也是一见面就往我身上扎了两针,还好我早有准备,未有露出破绽,否则今日怕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弘时回想起当日之事,恍然道:“你根本早就已经醒了,却故意装做昏迷不醒,就如皇额娘所说,你们贪生怕死,根本不顾大清安危。”
“若他们不顾大清安危,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本王不妨告诉你,其实早在皇上御驾亲征之前,五阿哥就已经醒了,四阿哥也返回京城,但太上皇一早就察觉到你与那拉氏之间的阴谋,所以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朝中文武百官,唯有本王一人知晓。就在太上皇御驾亲征后,本王就让四阿哥与五阿哥出京去四处调兵,以防准葛尔攻入京城,否则你以为为何太上皇亲征多日,京城还只有这么点兵力。其实当日你入京之时,四阿哥他们就已经调集了兵力,在离城二十里处等候,并用飞鸽传书通知了本王。只要本王一身令下,里外夹击,准葛尔那数万大军,必败无疑!”
在弘时难看的脸色中,他续道:“只是你既然主动来找本王,本王自然想看看你耍什么花样,尤其是在你杀了葛尔丹之后。若你仅仅是利用准葛尔来对付大清,根本不需要冒险杀葛尔丹,这么做,必然另有原因。果然,你先是要本王让你入宫见那拉氏,随后又将那拉氏从冷宫接了出来,待到后面,更与本王说议立新君一事。你那些话虽然说得好听,开口闭口就是为了大清好,为了稳定大清;但你若真是为了大清好,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所以本王就将计就计,顺着你的法子议立新君,也同意立六阿哥为皇上。今日六阿哥登基,你的狐狸尾巴就完全露了出来,你对大清根本不死心。这五年来,你做这么多,不仅仅是想报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