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准葛尔那边已经整肃了军队,整整十万人马整装待发,而站在最前面的,正是戴着面具的弘时。经过一夜的休整,士兵已经不复之前的疲态。
葛尔丹对其道:“前锋,本王将这十万人马交给你,希望你可以再给本王一个惊喜。”
“汗王放心,我一定会击败雍正,为您打下一个偌大的江山。”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葛尔丹听,倒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弘时翻身上马,抽出马刀,大声道:“众将士,随我一起冲上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将他们的粮草全部夺来。”
前夜被烧毁了粮草,使得他们这几天只能领到有限的粮食,仅够吃个七分饱,早就已经积了一肚子的怨气,一听得这话,立刻齐声呐喊,“冲啊!”
他们这边刚一动,允祁那边就有所察觉了,一边命人去将胤禛请出来,一边与众将军一起,翻身上马,大声道:“众将士,随我一起迎战。”
他话音刚落,索里便道:“镇国公请慢,皇上之前吩咐过属下,不许咱们出营迎战,只需守住营即可。”
“胡说!”允祁喝斥道:“这样岂非由着那些蕃邦攻进来营地来,索里,大敌当前,可不容你玩笑。”
索里急切地道:“属下没有玩笑,确是皇上吩咐下来的。”
允祁正要说话,胤禛的声音已在其耳边响起,“不错,是朕所言,允祁,所有人都留在原地,一个都不许出战。”
“可是……”眼见面具人带着准葛尔大军,离他们越来越近,允祁急得汗都要出来了,可偏偏胤禛就是不许他带人迎战。
大敌当前,胤禛竟是笑了起来,道:“允祁,相信朕吗?”
允祁愕然片刻,道:“臣弟自然是相信皇上的,可是……可是……”
胤禛打断他的话道:“相信朕就看下去吧,朕说的大礼马上就要出现了。”
若非胤禛是他一直敬仰的四哥与皇帝,他一定会说其疯了,但现在只能耐着性子看下去,不过手却一直不曾松开刀柄,另一只手亦紧紧抓着疆绳,其他将士也皆是这副随时准备迎战的模样。
弘时的双眼透过面具紧紧盯着清军,彼此之间距离越来越近,清军却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迎战的举动,实在不合情理。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弘时越想越不对劲,正要命大军停下,无意中看到前面的泥土有翻新的迹象,并且在上面多了许多略显突兀的碎石。
这一幕,令弘时心中升起一丝危机,不假思索地勒住缰绳,强迫正在疾奔的战马停了下来。正是这个动作令他躲过了一场杀局,但别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停下来后,原本跟在后面的那些将士纷纷越过他往前奔去,当奔得最快的马蹄踩在那堆碎石上时,情况一下子变得不可控制。
“轰!轰隆隆!”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四处飞溅的碎石与铁片,使得准葛尔士兵遭遇了这一路以来,最可怕的惨败。
“地雷!这是地雷!”弘时终于认出了埋在地下的东西,厉声道:“退!快退后!”
他的声音被掩没在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被盘香引爆的地雷犹如黑白无常手中的铁链,锁去一个又一个性命,跟在后面没有受伤的将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给吓破了胆,纷纷往回逃。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胤禛,侧头对同样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允祁道:“是时候了,迎战!”
允祁回过神来,连忙道:“是,臣弟遵旨!”他终于明白了胤禛口中的大礼,但震憾却是有增无减,他曾听说过,大清立国之初,攻打前朝时,曾因为那埋在地下的地雷而遭遇惨败,但因为此物制作运输不易,所以火器营中并没有多少地雷,万万没想到,胤禛竟然将它们带到了这里,并用此打了准葛尔一个措手不及。
不管怎么样,这对于他们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在地雷爆炸停止后,允祁等人带着早就已经点齐的五万人马冲了出去,杀向那些惊魂未定的准葛尔士兵。
弘时盯着远处的胤禛,恼恨不己,他已经足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中了胤禛的计,实在是可恶。
不过眼下,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一边与清军将领厮杀,一边收整军队,让他们按着原先的计划专攻清军薄弱之处,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收整后,准葛尔军队的攻击渐渐有了章法,不再像之前那样胡乱砍杀。而且之前那场爆炸虽然看着吓人,但真正死伤人数并不多,大多数是被这种从未见过的东西吓破了胆,才会那样慌乱不堪。
在这种情况下,允祁压力渐增,无法再像开始时那样轻松,毕竟准葛尔士兵可是足足比他们多了一倍,还有那个诡异莫测的面具人。
面具人对他们的作战阵法很熟悉,往往能够用最小的代价将攻击放大到最大,令他们疲于应战。
这个面具人,究竟是何来历?在允祁猜测其身份的时候,索里却是憋了一股子狠劲,朝着面具人的方向拼命杀去,他是少数几个知道面具人是弘时的人,他更知道自家王爷之所以会瘸了双腿,皆是拜其所赐,他一定要杀了这个背弃大清的人为王爷报仇。
然,不管索里怎么努力杀敌,都无法靠近被围在中央的弘时,反而令自己陷入苦战之中。
一直跟在胤禛身后的一名将领急切地道:“皇上,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派兵前去支援。”
默然看着这一切的胤禛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