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替胤禛诊过脉后道:“皇上,您若是再这样动气的话,会加重病情,还请皇上息怒。”
胤禛抹去唇上的血,冷声道:“朕倒是想息怒,但你告诉朕,要怎么个息怒法,你告诉朕!”
太医被他问的低头不敢答话,倒是凌若道:“皇上,太医也是为您身子着想,再说,皇后这个样子,实在不值得皇上为她动气伤身。”
胤禛神色悲切地摇头,随即又盯着那拉氏道:“朕问你,弘时谋反一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甚至是参与其中?当日你在养心殿所为,只是在演戏,想要朕消除疑心是不是?”
那拉氏涩涩落泪道:“若臣妾说没有做过,皇上您相信吗?不会,皇上如今只听得进这个奸妃所言,根本不容臣妾说一句实话。”
听得她这话,气息刚刚顺了一些的胤禛再次气极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污陷熹贵妃?”
“臣妾没有,事实上臣妾确实没有做过,人参之事,皆是熹贵妃所为,臣妾毫不知情,至于弘时的事,他事先当真没有与臣妾商量过,否则臣妾怎会允许他那么胡来。至于说演戏……”她凄然一笑道:“皇上觉得会有人拿自己的性命演戏吗?”
“别人朕不知道,但你……朕不敢确定!”他的话令那拉氏更加惶恐,胤禛对她是真的不信了,难道她真的要败在这里吗?不,不会的,她还有一个法子没用,一定可以将局势扳回来。她不会输,绝对不会输!
在那拉氏紧张的思索时,胤禛再次道:“好,真是好,你与你养出来的儿子,都想要朕的性命,弘时是为了皇位,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朕死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太后吗?如今你已经是后宫之尊了,一个太后的虚衔有那么重要吗?”他眸中透着浓浓的痛意与悲伤。
凌若在一旁道:“皇后娘娘应该是打算等皇上龙归大海后,就将弘时从宗人府中放出来,恢复他嫡长子的身份,如此弘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继位了。而臣妾与弘历等之前与她做对的,就可以借助弘时之手统统铲除,将大清江山牢牢掌握在他们母子手中。”
胤禛讽刺地摇头道:“看看,都睁大眼睛看看,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嫡妻,又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两个都是同样的无情无义,无耻卑鄙。”说到这里,他再次咳嗽起来,腥红的血随着咳嗽出现在唇间。
凌若慌声道:“皇上,龙体要紧,要不然皇后的事,您先不要问了,一切等身子好了再说。”
胤禛眼神冷厉地道:“不必了,这件事今日一定要有个了结。”
此时,那拉氏跪下垂泪道:“皇上之所以咳血,皆是因为臣妾之故,不管臣妾有没有做过,损伤皇上龙体都是罪该万死之事。只要能令皇上不再生气咳血,臣妾愿意担下所有的罪,不管是废是杀,臣妾都甘之如饴,只求皇上龙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番话大大出乎胤禛的意料之外,原以为那拉氏会一直否认,没想到她竟然突然认罪,是了,她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胤禛冷笑道:“你以为这样说,朕就会心软放过你吗?不会,朕已经饶过你许多回了,这一次该是彻底清算的时候了。”
那拉氏一脸平静地道:“皇上错了,臣妾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只是真心希望皇上不要再因臣妾而动气伤身,臣妾说过,在臣妾心中,您比臣妾自己还要重要,只要您能安好,臣妾就算死也无所谓。在此之前,臣妾只有一句相劝,熹贵妃居心不良,对皇位虎视眈眈,还请皇上千万小心她。”
“够了,收起你这一套虚伪的东西。”如此喝斥了一句后,胤禛道:“四喜,取笔墨纸砚来,这样的皇后,朕要不起。”
虽然还不知道胤禛究竟会怎么处置那拉氏,但这句话,无疑暗示着那拉氏的后位之路,将到此为止。
那拉氏只是默默跪着,仿佛对此毫不在意一般,然在四喜经过时,小宁子突然抱住他的脚大声道:“皇上,奴才有话要说!”
胤禛冷冷看着他道:“你想为你的主子求情?”不等小宁子有所反应,他已是先一步道:“可惜,你没这个资格!”
小宁子赶紧摇头道:“不是,奴才不是要为主子求情,而是要将事实告诉皇上,请皇上听奴才说几句话,只是几句话,否则奴才发誓,皇上一定会抱憾终身。”
在众人对小宁子的话揣测纷纭时,凌若已经明白了几分,道:“皇上,咱们就听小宁子说几句吧,也误不了多少时候。”
“好。”胤禛点点头,道:“小宁子,你有什么话快说!”
小宁子赶紧磕头道:“奴才有证据可以证明,一直以来,满手血腥,排除异己的人不是皇后,而是贵妃娘娘。”
胤禛皱眉盯着他道:“你说什么,你有证据?”
“是,奴才有证据可以证明奴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书信高举过头顶道:“请皇上过目!”
四喜取过书信呈给胤禛,看到第一封信,胤禛的脸色就变了,在勉强看完全部的书信后,抬头看向那拉氏,这一次他的目光比刚才更可冷凛可怕,似要将那拉氏的肉生生剜下来一般。然,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小宁子,“这些信都是弘时从宗人府里偷寄出来,写给那拉氏的,你为何反说是熹贵妃?”他连一句皇后都不愿再称。
“因为这些信根本不是出自弘时之手,而是熹贵妃找人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