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摇头道:“要臣妾说最有心的该是熹贵妃才是,自皇上病后,她就一直衣不解带的侍候在皇上身边,臣妾不及熹贵妃良多。”
见那拉氏说到自己,凌若连忙屈膝道:“臣妾只是做了自己应做之事,实在当不得皇后娘娘褒奖。”
那拉氏上前扶起凌若,情真意切地道:“本宫说的是实话,有你侍候皇上,本宫才能够安心地待在坤宁宫。”
那拉氏话音刚落,随她一道进来的杜鹃便嘴快地道:“启禀皇上,其实主子一直想来养心殿侍候,只是身子不支,昨日才刚犯了头痛病,太医说要多多休息,这才未能前来,可是主子比谁都担心皇上,每日在佛前为皇上祈福,希望皇上可以早日好转。”
那拉氏神色一变,转身喝斥道:“大胆!皇上面前,谁许你擅自说话的,跪下!”
杜鹃不敢有违,赶紧跪下道:“奴婢知罪,但奴婢并没有说虚话,主子……”
那拉氏厉声打断她的话道:“再要多嘴,本宫现在就罚你去慎刑司。”
不等杜鹃求饶,胤禛便道:“杜鹃也没有说错什么,算了吧。”
那拉氏低头道:“都是臣妾教导无方,才会让宫人不分尊卑,还请皇上恕罪。”
胤禛摆摆手道:“没那么严重,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歇着吧,有熹贵妃在这里照顾朕就行。还有,以后你也不必每日都过来。”
那拉氏一脸感激地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告退。”在准备离去之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走到凌若身前道:“皇上龙体关乎着天下千千万万的人,可千万不要疏忽了,知道吗?”
凌若低头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妾与诸位太医,一定会照顾好皇上龙体,令皇上可以早日康复。”
“贵妃行事一向稳重,得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多了。”说罢,她带着杜鹃离开了养心殿,在回坤宁宫的一路上,她都保持着温和的神色,直至踏进坤宁宫,方才露出温和下的冰冷。
小宁子迎下来,接过杜鹃的手扶了她进正殿坐下,小声道:“主子,皇上怎么样了,是不是还病的昏昏沉沉?”
那拉氏抚一抚鬓发,漫然道:“皇上今日气色可是好多了,看样子,病愈只是早晚的事。”
小宁子低头思索片刻道:“主子,您说这次大病之后,皇上会不会立下储君人选?”
那拉氏睨了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小宁子想了许久方才道:“奴才是在想,这一次主子的计策就算奏效,也只是除了熹贵妃与果亲王,四阿哥可是还好好的在呢,皇上又一向倚重他,若然要立储君,四阿哥无疑是最佳人选。”
那拉氏凤眸微眸,凉声道:“本宫不会让他活到那一天,再说有一个那样的额娘,皇上会不会立他为太子,还是未知之数。”
小宁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不过这件事确实不可不防,奴才倒是有一计,不知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话就说。”得了那拉氏这句话,小宁子将殿中的宫人包括杜鹃在内全部遣了出去后方轻声道:“主子,您说皇上现在一病不起,甚至龙归大海,会不会对咱们更有利一些?”
那拉氏神色一震,紧盯着小宁子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虽然殿中己没有了第三个人,但小宁子还是压低声音道:“熹贵妃之所以敢对主子不敬,无非是仗着皇上疼爱,没有了皇上她就什么都不是。”
那拉氏是何等样人,怎会听不明白小宁子的意思,皱眉道:“你想让本宫谋害皇上?”说到这里,她又冷笑了起来,“小宁子,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连谋害当今圣上的点子都想出来了,不怕肩膀上吃饭的东西掉了吗?再者,皇上一死,钮祜禄氏不见得就一定无所倚仗,弘历、弘昼、允礼可都站在她那一边,本宫控制的了宫里却控制不了宫外,一旦这些人联起手来,就算是本宫也无可奈何。”
“只要是为了主子,奴才就算真没了这条性命也再所不……”小宁子还没说完,那拉氏已经不耐烦地道:“行了,别尽说这些好听的,本宫只问你,若皇上死了,你有何办法阻止弘历登上帝位?”
小宁子想了一会儿道:“不管是果亲王还是四阿哥、五阿哥,最终都要听从皇上的旨意,只要咱们可以让皇上下旨立六阿哥为帝,那么他们若敢联手逼宫,就是造反,为天下人所不容。”
那拉氏嗤笑道:“谁都知道皇上最看重的是四阿哥,又怎么会下旨将帝位传给弘瞻,小宁子,你是不是偷喝了酒,所以现在一味的说胡话。”
小宁子神秘兮兮地笑道:“主子您忘了奴才找来临摹字迹的柳元了吗?他既然可以临摹二阿哥与果亲王的字,自然也可以临摹皇上的字。再说,圣旨上最重要的从来不是字,而是刻有‘雍正御笔之宝’六个字的玉玺。”
他这番话,无疑是为那拉氏打开了另一扇门,令她砰然心动,好一会儿方按下心中的激动,仔细打量着小宁子道:“好你个大胆的奴才,不止要害皇上,还想要矫诏,你可知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死罪,且是足以令你全家都问斩的话。”
小宁子跪下去一脸正色地道:“奴才不知道是不是死罪,奴才只知为主子敬忠,就算因此丢了性命也再所不惜。”
“油嘴滑舌。”那拉氏在吐出这四个字后,亲自扶起小宁子道:“不过总算是对本宫忠心,起来吧。”
早在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