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时分,小宁子悄悄来到承乾宫,在见到正在用晚膳的凌若后,立刻拍袖跪下,殷勤地道:“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
凌若看也不看他,凉声道:“本宫还以来宁公公忙着侍候皇后娘娘,没空过来了呢。”
小宁子赶紧叫起屈来,“娘娘误会了,奴才一听到杨公公的传话,便想要过来,无奈皇后娘娘一直盯着奴才不放,根本寻不到机会。就算是现在,还是趁着去内务府取冰的机会才出来的。”
“原来如此,倒是本宫错怪你了。”凌若搁下筷子,伸手道:“本宫要的书信呢?”
刚刚站起来的小宁子一听这话立刻又跪下去,“请主子恕罪,奴才并没能拿到书信,但奴才又怕劳主子久等,所以才赶紧过来告之一声。”
“拿不到书信?”凌若先是一惊,旋即冷笑道:“小宁子,你以为这样拙劣的谎言能骗过本宫吗?你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别人可能拿不到,但你却绝对不可能。怎么了,后悔出卖你的皇后主子了吗?”不等小宁子说话,她沉下脸道:“本宫可不是由着你唬弄的主,你想背叛本宫,可以,但你的家人会否平安无事,本宫可不敢保证了。”
小宁子苦着一张脸道:“奴才既然跟了主子,就是一心一意的事,哪里会背叛,奴才确实是拿不到书信。”他压低了声音道:“皇后娘娘好像开始怀疑奴才了,看奴才的目光很古怪,而且总是若有似无的让人看着奴才,刚才奴才试着去书房,可还没进去,便被杜鹃发现了。”
凌若挑眉道:“竟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小宁子道:“所以奴才想请主子宽限两天,奴才一定想办法拿到书信给主子,若是再拿不到,奴才任凭主子发落。”
凌若打量了小宁一眼,拭一拭唇道:“好吧,本宫就再宽限你两天,若是两天之后本宫看不到要看的东西,会有什么后果,你心里清楚。”
小宁子连连答应,垂首道:“奴才就算不要这条性命也一定为主子拿到书信。”说罢,他觑了凌若一眼道:“若主子没有其他吩咐,奴才先行告退,否则皇后娘娘该起疑了。”
“嗯,你在皇后面前当心着些,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本宫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
小宁子赶紧道:“奴才一定牢记主子的吩咐,尽早完成主子交待的事。”
在小宁子离去后,凌若执筷继续用着晚膳,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倒是水秀颇为着急,道:“主子,这样拖着,会不会对咱们的计划有影响?”
杨海亦道:“奴才也觉得夜长梦多,小宁子这样拖着也不知道是何意思,奴才担心他会有异心。”
凌若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怕他会出卖本宫,你之前不是还说相信小宁子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吗?”
杨海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奴才之前确实这么说过,但被小宁子这样一拖,奴才着实有些担心,毕竟这件事一直是小宁子在负责,要是他反水,麻烦不是一般的大。”
“行了,本宫心里有数。”说罢,凌若不再说话,杨海与水秀也只能将担忧放在心里。
然,任谁都没想到,第二天那拉氏竟是出现在承乾宫中,一直以来这位皇后娘娘除非有事,否则极少踏足这座东西十二宫中最华美的宫殿,所以她的出现令宫人惊讶之余亦在暗自猜测宫里头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得了宫人通报的凌若迎出来朝那拉氏端然施礼,随后笑意盈盈地道:“臣妾真是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会凤驾亲临承乾宫,未曾及时相迎,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说话的时候,她已经留意到跟随那拉氏过来的并不是她一直最为倚重的小宁子,而是孙墨与杜鹃。
那拉氏扯出一丝不由衷的笑容道:“是本宫突然来此叨扰,怎能怪熹贵妃未曾相迎呢。”
“多谢娘娘宽容。”这般说着,凌若将那拉氏迎入殿中,待得消了一身的热气后,凌若道:“其实有什么事,娘娘让宫人说一声,臣妾自会过去,何必亲自过来呢,娘娘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再加上胸口先后挨过两刀,一定得好好保重身子才行。对了,臣妾昨日让人送去的花胶,娘娘觉得可还能入眼?”
“熹贵妃送出来的东西,一向是宫里一等一的好,又怎会不能入眼呢。”说话间安儿端了酸梅汤上来,凌若亲自呈给那拉氏道:“娘娘尝尝这酸梅汤,已经加了糖,应该不会太酸,要不然,臣妾再让人拿冰糖来。”
那拉氏瞥了一眼她端在手里的酸梅汤并没有接过,而是道:“熹贵妃如此关心本宫,可真让本宫感动。”
凌若也不在意,随手搁在一旁道:“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那拉氏拉下脸道:“那么……拉拢本宫身边的人,也是你应该做的吗?”
凌若故作惊讶地道:“娘娘这话从何说起,臣妾……”
那拉氏抬手打断她的话,随即道:“熹贵妃,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小宁子最近举止古怪,又曾被人看到她在内务府与杨海说话,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竟有这种事,臣妾确实不知情。”说罢,她命人唤来杨海,询问道:“皇后娘娘说你曾在内务府与小宁子说过话,你现在当着本宫与皇后娘娘的话说说,果有此事吗?”
杨海自然不会说实话,低头道:“回皇后娘娘与主子的话,奴才确与小宁子说过几句话,但那只是碰巧遇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