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小宁子立刻跪下惶恐地道:“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这辈子永远只认主子一人,绝对不会背叛主子,哪怕是别人将刀架了奴才脖子上,奴才也绝对不会。”
面对他急切的话语,那拉氏抚着雕有牡丹花式的扶手似笑非笑地道:“架在你的脖子上不会,但若是架在你弟妹的脖子上呢?”
小宁子浑身一凉,仿佛看到宁泽池兄妹二人被绑在自己面前,逼自己背叛那拉氏的情景,下一刻,他低头咬牙道:“这些年来,奴才跟着主子做了那么多事,熹贵妃是绝对不会放过奴才的,退一步说,就算她肯,她身边的三福也不会答应。所以奴才绝对不会背叛主子。若泽池他们真的被害死了,奴才只有一个要求。”
小宁子的回答令那拉氏颇有些意外,颔首道:“且说来听听。”
小宁子一字一句道:“奴才恳求主子一定要赢熹贵妃,然后让奴才在她身上捅两个窟窿为泽池二人报仇。”
在一阵漫长的静寂后,那拉氏点头道:“你倒是将这形势看得清楚,知道钮祜禄氏不可能饶了你。”
“所以主子可以绝对相信奴才的忠诚,奴才……”不等小宁子再说下去,那拉氏已是抬手道:“行了,本宫心里都明白。”顿一顿,她道:“以前在潜邸时,钮祜禄氏曾使过反间计,让身边的李卫假装投靠佟佳梨落,最后令佟佳梨落惨败于她手。”
小宁子脑子飞转,恍然道:“主子是希望奴才像当初的李卫那样……可是熹贵妃会相信吗?再说她也不一定会对奴才的家人下手,要是她不动手,奴才就没有理由投靠她。”
“杨海这次回去一定会将看到的事如实告诉钮祜禄氏,依本宫对她的了解,就算不动手,也一定会派人监视你。趁着这段时间,你多回家中,你表现的越在乎,钮祜禄氏就会越觉得可以利用家人来控制你。至于本宫,也会想办法让钮祜禄氏信以为真。”
“是,奴才明白了。”说到此处,小宁子欲言又止,那拉氏将之看在眼里,道:“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管她会不会按着本宫的计划行事,都暂时不会伤害你家人,不用担心。唉,若还有可行之策,本宫也不愿这么做,本宫实在是被钮祜禄氏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了。本宫最艰难的日子,一直是你陪在本宫身边,你我名为主仆,实为亲人,你的亲人何尝不是本宫的亲人。”
小宁子用力点头道:“奴才明白主子的苦处,奴才一定会按着主子的办法去做,也会极力取信于钮祜禄氏。”
“好!”随着这个字,那拉氏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钮祜禄凌若,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吗?没有,只要本宫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你轻易坐稳贵妃之位。
随后的日子,小宁子依着那拉氏的吩咐,经常出宫去看望宁泽池二人,在春夏之交时,更拿了一笔银子帮宁泽池盘下一间绸缎店,让他有了自己的店铺,至于宁家小妹,也谈了一门好亲事,虽不是官宦人家,却也有一份不菲的家产,其未婚夫婿,更是饱读诗书之人,已经有了秀才功名。
即使是这样,小宁子还颇为不满意,要是前两年,那拉氏一族在朝中如日中天时,这样的人家,他根本不会考虑,直接就让那拉氏帮着选一个官宦人家。
当杨海将一次次跟踪小宁子得来的信息告诉凌若后,凌若心中泛起了些许疑问,却不曾明说,只让杨海继续跟着小宁子,不论他去到何处,都要如附骨之蛆一样牢牢跟住。
当夏日彻底到来时,雅克萨那边终于传来得胜的消息,这是一场极其艰难的战役,大清前前后后投入了三十余万兵力,在命与准葛尔交战得胜的大军撤回后,更是将火器营派去支援,就是这样,才勉强取得了胜利,士兵伤亡近十万。
这样的结果,并不见得佛标就一定比允礼差了许多,毕竟沙俄比准葛尔更擅用火器,这使得佛标一开始就处于劣势,能够打赢这场仗已是十分难得了。
佛标回京后,官拜太子太保,领侍卫内大臣,余下众将也纷纷得到了封赏,至于战死的,则一律加以抚恤。
七月,所有战役都落下了帷幕,大清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养生息,消弥这两场战事所带来的影响。
与此同时,弘历那边传来了好消息,明玉再次怀孕,自从上次小产后,明玉就一直郁郁寡欢,如今再度有孕,心情好了许多,连带着弘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望着弘历眸中的暖意,凌若道:“明玉曾经小产过一次,这回你一定要看紧一些,莫要再出什么意外了,尤其是那拉瑕月,此女心计百出,最要留意。”
弘历犹豫了一会儿道:“儿臣知道,不过儿臣觉得瑕月已经变了许多,应该……不会再做那样的事。”
凌若睨了她一眼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拉瑕月……始终是那拉瑕月,不要以为她救过你,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虽然弘历心中还有些不认同,却不曾再争辩下去,低头道:“额娘放心,儿臣会留心的。对了,六弟怎么样了,可有听话一些了?”
“还是差不多,不过他如今与嘉柔倒是处得很好。”说到这个,凌若想起一事来,“你的骑射一向颇好,往后若是得空,便教教弘瞻,本宫看他很想习这个。”
弘历迟疑道:“儿臣自然没意见,就怕六弟看到儿臣不高兴,不愿意跟着儿臣学,不然,额娘选一位侍卫教六弟习箭。”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