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尔丹不可能不问沙俄要威力巨大且灵活轻便的火枪,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将这些火枪手给藏了起来,想来一个出奇不易。
若由着他们动用火枪手,必然会对战局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他交待了索里二人,一旦发现火枪手,就立刻动手,以最快的速度杀了这些人。
在最初零星的枪响后,很快便化为一片密集的枪声,火药推动着铁弹头,打进一个又一个准葛尔士兵的胸口,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虽然准葛尔士兵也有枪,但他们不曾上弹药,这个结果注定了他们只能是靶子,哪怕葛尔丹双目通红地让他们反击也没用了,根本来不及。
似乎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准葛尔的火枪手便死了一大半,余下那些也纷纷中枪,失去了一战的能力。
那些重要的兵力一下子死了那么多,葛尔丹气得几乎要呕出血来,厉声对身边的士兵道:“趁他们装换弹药的空隙,给本王杀了他们!”
有准备的火枪手有多可怕,葛尔丹再清楚不过,当初去埋伏允礼的那些人,就是因为火枪手而全军覆没,一个都没有逃回来。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允礼的火枪手在上一次战役中折损大半,为何突然又冒出来这么许多。
在火枪手退下装换弹药的时候,一大阵骑兵从后面冲了上来,与火枪手瞬间交替位置,迎上了准葛尔的士兵,他们人数不多,但只要能够抵挡一会儿就够了,在付出数十人的伤亡后,这些骑兵又退了下去,露出后面已经换好弹药的火枪手以及黑洞洞的枪口。
“退!立刻退!”这一次,他们没有带厚重的盾牌,根本挡不住火枪,所以葛尔丹立刻下令撤退,但即使是这样,在一轮射击后,仍是付出了上千人伤亡的代价。
这只是后面,前面的交战更加激烈,几乎每一刻都会有士兵倒下,有大清的士兵,也有准葛尔的士兵。战到后面,双方都杀红了眼,除了杀还是杀!
葛尔丹脸色铁青地带着身边的士兵与大军汇合在一起,在这样的混乱下,索里他们不敢随意开枪,唯恐伤了自己的士兵。然葛尔丹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便浑身一紧,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同时耳边传来惊呼声,“汗王小心!”
下一刻,破风之声在耳畔响起,葛尔丹顾不得回头,赶紧伏低了身子,下一刻,一枝利箭擦着他飞了过去,力尽之后落在地上。
葛尔丹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他再慢些许或者再犹豫一下,此刻已经没命了。回头看去,只见允礼手里那张弓的弓弦还在微微颤抖,不必问了,刚才那枝险些要他性命的箭就是出身允礼之手。
葛尔丹握紧手里的刀,厉声道:“允礼,你这样偷施暗袭,可不够光明正大!”
允礼不为所动地道:“战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更没人说过不许偷袭,汗王说什么‘光明正大’不觉得可笑吗?相信若是汗王有机会偷袭杀了本王,绝对不会因为不够光明正大而放弃。”
葛尔丹被他说的语塞,冷哼一声道:“允礼,你可敢与本王对战?”
“本王已经等了很久了。”允礼扔掉手中的长弓,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葛尔丹道:“昔日,你因为气愤本王带走熹贵妃,便下令屠杀全镇,令白马镇无辜百姓惨死,从那时起,本王就发誓,一定要杀了你,踏平准葛尔,为无辜死去的百姓报仇,如今该是实现誓言的时候了!”
葛尔丹冷笑道:“就怕你没那个本事。”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他策马奔了上去,允礼亦是同样的动作,刀剑在半空中碰撞,火星四溅,在擦身奔过后,两人回身再战,在极短的时间内,已是交手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都说汗王以力见长,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允礼背手于身后,一脸讥讽的说着,令葛尔丹脸色难看不已,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个果亲王只是擅用诡计暗箭,真实战力并不出众,没想到竟能与他势均力敌,真是不可小觑。
葛尔丹不知道,允礼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正在剧烈的颤抖着,葛尔丹真的很强,在这样硬碰硬的情况下,他几乎要握不住剑。若这样一直硬拼下去,他会早晚会不敌,但若是身为统帅的他输了,对士气必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以他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所以他故意讽刺葛尔丹,想让葛尔丹在气恼到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露出破绽,可是葛尔丹比他想的还要冷静,仅仅只是一会儿功夫便冷静下来,神情冰冷地道:“才刚刚交手而已,论输赢还为时过早,你要有本事,就再接本王几招。”
说罢,他双手握刀,以比刚才更凶猛的势头冲了过来,允礼的手还没有恢复,但就算再痛,也只能应战,那么多士兵都在看着他,他不能输也不能后退一步!
再一次交手,允礼的压力比刚才更大,虎口亦在一次次碰撞中迸裂开来,流出殷红的鲜血。看到这一幕,葛尔丹嚣张的大笑道:“允礼,就算你嘴上说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事实,你不是我的对手,这一辈子都不是!”
允礼面无表情地道:“如今就说胜负输赢,尚且为时过早!”
葛尔丹咧嘴,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好,你等着,待到本王将你踩在马蹄下时,看你还能嘴硬到何时。”
越是对战,情况对允礼越是不利,鲜血流满了整只手掌,几乎要握不住满是缺口的剑。与之相对的是葛尔丹嚣张刺耳的笑声,允礼是清军的统帅,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