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话令凌若心中一动,“皇上,葛尔丹心思缜密,又对咱们大清志在必得,为此,他自己曾几度冒险来到京城,目的就是想要打探咱们的局势,会不会这一次他就是事先打探到了,所以才会出兵?”
“有这个可能,岳忠祺几次上报,说准葛尔那边的动作越来越大,恐怕大战很快就会到来,朕已经下令兵部全力配合边关,人员,粮草,银钱,都尽量调度出来,若真有那一战,就速战速决,不要过多拖延,若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扫平准葛尔自然是最好。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書網”
凌若宽慰道:“皇上放心吧,岳忠祺有勇有谋,是难得的将才,一定可以为皇上消除烦恼。”
“岳忠祺确实不错,可是他这次面对的是葛尔丹,雍正三年葛尔丹进犯我大清,离京城只有六十里,连宋可进也不是他的对手,最后由允祥带兵,并与年羹尧中途会师,如此才算逼退了葛尔丹。岳忠祺本事是不差,但你觉得他能与允祥加年羹尧两人相提并论吗?”
听得这话,凌若也沉默了下来,是啊,论带兵之才,何人能出他们二人左右,可眼下年羹尧已死,允祥重病缠身,皆是不能再带兵了,朝中能力最为出众的,也就是一个岳忠祺了。
一番思索后,凌若道:“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局,或许岳将军能给皇上带来一个惊喜也说不定,皇上莫要太担心了。”
“希望吧。”话虽如此,胤禛眉间的忧色却不曾消去多少,坐了一会儿后,他拂一拂袍子道:“好了,和你说了这么许多,朕心里没那么憋闷了,朕还有许多事未处理,先回去了,改明儿得空再来看你。”
凌若拉住他道:“外头太阳这般毒辣,皇上还是晚一些再走吧,不然这样出去,很是容易中暑。”
“朕没事,倒是你,若是觉得累就再歇一会儿。”胤禛叮咛了一句后,匆匆离去。
凌若早已习惯了胤禛的来去匆匆,然那份心疼却是习惯不了,胤禛真的是很累,偌大个国家,亿万人的性命皆在他手里,他不敢怠慢更不敢松懈,所以不管再累再苦,他都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
不知要等到何时,他方才可以卸下这副重担,不再那么辛苦,或许……只有等到他死的时候吧。
凌若暗自摇头,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彼此,坤宁宫中,弘时正在与那拉氏说话,“皇额娘,您说仗,能打起来吗?”虽然弘时如今已经不在朝中当差,但他自己还有英格交给他的人脉皆还在,打听朝中之事,实在轻而易举,更不要说最近兵部动静这么大。
那拉氏签了一块西瓜递给弘时道:“准葛尔来势汹汹,若不为打仗,你说是为了什么?”
“儿臣知道负责防守葛尔丹的乃是岳忠祺,此人虽有将才,但要对付准葛尔只怕还不够看,不晓得皇阿玛最终会派谁去领兵。”说到此处,眸光一闪,道:“皇额娘,你说儿臣到时候要不要向皇阿玛请缨?”
那拉氏当即皱起了眉头,有些意外地道:“你想上战场?”
“战场无情,但战场也是最好的立功之处,想要再次复起,这个无疑是最好的法子。”弘时也是突然起意,觉得这是一个颇为不错的机会。
那拉氏仔细斟酌一番后,道:“且不说你有没有统兵之才,能否败退准葛尔,只说你皇阿玛那边,根本不会同意。”
“为什么?”在问出这句话时,弘时有些不解也有些激动。
“因为他要保弘历,所以,他绝对不会给你机会站到他头上。始终……在你皇阿玛眼中,弘历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弘历,任何人都可以用来牺牲,包括你这个亲生儿子。”
那拉氏的话令弘时原本颇为英俊的脸庞扭曲如恶鬼,对他来说,弘历就像挥之不去的噩梦,从弘历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活在弘历的阴影下,想尽办法却始终无法摆脱。
过了许久,弘时的脸才渐渐恢复了正常,深吸一口气道:“那依皇额娘的意思,儿臣就这样赋闲在家,什么都不做吗?”
那拉氏沉吟了一下道:“有时候进不如退,这件事由着你皇阿玛那边去安排,你什么都不要说更不要做。”停顿了一会儿,她又道:“这段时间,你皇阿玛应该会将大部分心思放在边关上,无瑕多注意朝中,趁此机会你尽量多拉拢一些官员,将来若真要走到那一步,这些人必不可少。”
“儿臣知道,尤其是丰台大营与步兵衙门两边,儿臣一直有在联系,可惜他们如今皆是副职,被人牢牢压着,难以掌握大权。”
那拉氏冷笑道:“允祥是个病秧子,撑不了多久,没有了他的制肘,丰台大营便会彻底落入咱们手中;至于佛标……区区一人,如何能够抵挡大势,等着吧,机会早晚会来,到时候,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千万不要松开。”
“皇额娘放心。”弘时眼中闪过一丝炙热,对他来说,什么都是虚的,唯有权势才是最真实的,他就算死也要死在那张龙椅上!
一直到傍晚时分,弥漫在空气中的炎热才总算消退了几分,凌若想起有些日子没见瓜尔佳氏,便带着水秀去往咸福宫,还没踏进宫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唱戏的声音,仔细听着,应该是瓜尔佳氏的声音,只是令凌若不解的是,她何时对唱戏有了兴趣。
带着这丝疑问走了进去,待到了殿中,果见瓜尔佳氏穿着一身戏服在那里唱着戏词,她唱得极是认真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