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奇怪,连回去的路上都在想这件事,却始终没有头绪,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件事不简单。
夜里,他想起死在自己手上的徐氏,想起被自己当成替罪羊的江越以及紫容,这三个人都死了,按理来说,所有事都应该结束了,可他为何总有一种并未结束的感觉,真是奇怪。
至于王忠那边,派人跟了了然一整日,发现这个和尚除了出去化缘之外,就一直在待在废寺之中,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难道徐氏的冤魂真的徘徊在王府之中?想到这里,弘时感觉一阵莫名的寒意,躺在床上迟迟不愿闭眼,唯恐再一次做噩梦。于徐氏,他是有愧的,所以他害怕,尤其是在听到了然那番话后,更加害怕,甚至惶惶不可终日。
“笃笃笃!”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弘时吓了一跳,不悦地道:“怎么了?”
外头传来王忠的声音,“王爷,英格大人派人来求见您。”
“舅舅?”弘时怔忡一下,下了床去开门,门外除了王忠之外还有一个人,弘时认得他,是英格身边的心腹,“舅舅这么晚遣你过来做什么?”
那人知道王忠是弘时的心腹,所以没有避讳,径直道:“回王爷的话,国公大人说这两天京城中密探活动似乎有些频繁,请您当心着些。”
弘时有些愕然,问道:“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这个无从打探,其实国公大人也不肯定那些人就一定是密探,毕竟密探身份神秘,但最近这两日京城的动向确实有些怪异。国公大人知道王爷最近遇到不少事,怕与王爷有关,所以特意让奴才过来知会一声。”
弘时想了一下道:“本王知道,你且回去吧。”
英格派人传来的这番话,加重了弘时原有的疑心,令他越发觉得这几日的事情不对。王忠看着不对,小声问道:“王爷,怎么了?”
弘时回过神来,道:“王忠,本王问你,什么人才能命令得动刑部尚书?”
“这个……”王忠仔细想了片刻道:“恕奴才直言,王爷虽然比刑部尚书位高权重,但要直接命令他,只怕还不行,几位相爷也是如此。”
弘时在屋中走了几步,道:“也就是说,只有皇阿玛才能命令得动他。”
“应该是这样。”王忠越说越觉得不对,“王爷,您想到了什么?”
弘时沉吟道:“本王在想,那两个囚犯,究竟是刑部尚书他自己要,还是别人让他这么做。”听着弘时的话,王忠想了一下道:“若是尚书大人要,让人去牢里提就是了,何必亲自前去,还弄得这么神秘。这次若非王爷您亲自对着卷宗拟了处决名单,还不知道少了这两人。”
王忠这话提醒了弘时,是啊,若是刑部尚书要这两人,何必弄得这么麻烦,定然是有人让他这么做,而能够差遣得动他,并且差遣到这个份上,只有一个人――皇阿玛!
想到此处,弘时忽地浑身一个激灵,迫声道:“王忠,那两人是一男一女对不对?”
“回王爷的话,正是。”王忠有些怪异的回答着,这个弘时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得又来问他。
弘时没有理会他的想法,只是在屋中不断地来回走着,许久他终于停下脚步,仰头长出了一口气道:“本王终于知道这两人去哪里了,什么都知道了。”
“王爷知道了?”王忠惊讶的说着,刚才不是还一头雾水吗,怎得这一会儿功夫就全都知道了。
“不错,事情全部都清楚了。”如此说着,弘时讽刺地道:“本王真是想不到,皇阿玛居然会设下这么一个圈套让本王钻。差一点……真是差一点就着当了。”虽说如今识破了,但回想起来还是满身冷汗,皇阿玛在不动声色间布下这么一个局,若是他大意一些,又或者没凑巧发现那两个死囚失踪,或许就钻进去了,待到那时,就算皇额娘倾尽所有,也救不了他。
皇阿玛啊皇阿玛,你果然是不信我,居然对我用如此阴险狠毒的计策;或许在你眼中,弘历才是你的儿子,但很可惜,我不会让弘历继承大位的,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成为最终的赢家!
“王爷,您说皇上对您设圈套?”王忠不解地问,他怎么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扯到皇上身上去了。
弘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将监视那个了然的人撤回来,以后都不许再跟踪他,他若再来府里,就带来见本王。”
“是。”王忠虽还是一肚子的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只依了弘时的话去做,待得第三天午后,了然和尚再次登门造访,事先得了弘时吩咐的王忠径直将他带到书房见弘时。
了然进来后与以前一样喧了声佛号,道:“王爷可是相信贫僧的话了?”
弘时笑笑,走到了然面前,道:“本王相信大师是一片善意,否则不会两次前来,但本王确实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冤鬼缠身,因为本王确实没有亲手杀过什么人。”
了然皱眉道:“王爷,您还是不肯说实话吗?如今冤气比之前更加浓重,若再不将尸骨寻出来化解戾气,只怕贫僧也保不了王爷。”
“若真有不知从何处来的冤鬼要取本王的性命,本王也绝不会怪大师。”弘时接过下人端来的茶亲手递给了然,“本王说过,本王这一生行得正坐得直,无惧任何妖魔鬼怪。”
“可贫僧确实看到一个女子的冤魂说是王爷亲手杀了她还有她的孩子,她要杀了王爷报仇。王爷,贫僧并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