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巴不得胤禛这样认为,但她也晓得凌若在胤禛心中的份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挑动的,一个不好还会再次把自己搭进去。她止了泣意道:“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一向待臣妾极好,臣妾不敢妄疑,但是娘娘昨日那些话,实在是伤透了臣妾的心,至于周太医说弘瞻背后针孔有mí_yào的事,还请皇上圣断,臣妾不敢多嘴。”
胤禛想了一会儿,对凌若道:“贵妃,对于谦嫔说的这些,你有何解释?”
凌若浅施一礼道:“皇上,臣妾与周太医都是据实查证,并无丝毫弄虚作假,至于谦嫔请其他太医查验没有发现mí_yào一说,臣妾倒是有一句话想问,在谦嫔将六阿哥从承乾宫带走,一直到请来太医,当中除了谦嫔与永寿宫的人,还有哪个在?”
“这……”刘氏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个刁钻的问题,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等她想好话语,凌若已是道:“谦嫔回答不出就是没有了,换句话说,任何一个人只要有机会接触到六阿哥,就可以抹去针眼附近的mí_yào。”
见凌若替她自己撇清干系,刘氏连忙否认道:“不可能,臣妾记得很清楚,没人掀起过弘瞻的衣裳,包括臣妾自己,娘娘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弘瞻。”
凌若不在意地道:“又何必掀起衣裳这么麻烦呢,隔着衣裳揉蹭几下就行了,又不是什么难以抹去的东西。”
刘氏怔了一下方道:“臣妾辩不过娘娘,但弘瞻的话已经证明这件事与海棠无关,娘娘不应再将海棠当成犯人一样对待。”
凌若不理会她,只看着胤禛道:“皇上,臣妾有几句话想问六阿哥,不知可否?”
“你有话尽管问就是了。”在得了胤禛的允许后,凌若将弘瞻唤到身前,柔声道:“六阿哥,昨夜你随谦嫔回永寿宫后,立刻就睡了吗?”
“没有,额娘说让我好好想想,痛的地方在哪里。”听得弘瞻这话,凌若点头道:“这么说来你昨夜睡得很晚,那你告诉本宫,后来又是怎么想起原来被咬到的地方是在胳膊上?”
“我不知道,是第二天胳膊疼了才知道。”面对弘瞻的回答,凌若再次点头,挽起他的袖子,按了按红肿的地方道:“痛还是痒?”
弘瞻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痛。”
“一点都不痒吗?”在得到确切的回答后,凌若道:“皇上,且不说如今是三月天,天气刚刚暖和,蚊子尚未孵出;只说这个肿包,没有一点痒意,似乎不太像是是蚊虫叮咬出来的,为了明确起见,臣妾提议还是请太医看看。”
刘氏上前一步,盯着凌若道:“娘娘之意,是说弘瞻在撒谎?”
“本宫没说,但就像谦嫔说的,六阿哥过于年幼,许多事情,他都弄不清楚,他认为当时被叮咬的地方在胳膊,只是因为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胳膊有些疼且有一个肿包,但事实是否真如猜想的一般,六阿哥并不能肯定。”
“可是……”刘氏还待再说,胤禛已然道:“既是贵妃说了,就请太医来看看,省得猜来猜去的。”说罢,他吩咐四喜将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都给请来。
在等太医来的过程中,刘氏目光有些微的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于胤禛的传召,没有哪个太医敢怠慢,都以最快的速度随四喜来到养心殿,包括还未来得及回去的周太医。待听完胤禛的吩咐,几位太医围着弘瞻的胳膊好一阵看,都不敢确定是被蚊虫叮起的,周明华更是直接说出不像二字来。
刘氏不理会周明华的话,朝胤禛进言道:“皇上,既然诸位太医不能肯定,就是说弘瞻臂上的肿包很可能是被蚊虫咬出来的,这一件事应该没有什么疑问,还请皇上为臣妾与弘瞻主持公道。”说罢,她拉着弘瞻一道跪了下去。
胤禛将目光转向凌若,显然是在等着她的回答,而后者在思索了一会儿后道:“皇上,能否再给臣妾两日的时间,让臣妾继续追查这件事情当中的疑点?”
刘氏哪里肯答应,立刻道:“皇上,这件事根本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虽然臣妾不想说,但贵妃娘娘确实是在偏坦燕贵人,不愿将她治罪。”
两人在那里各执一词,令胤禛甚是为难,仔细思虑一番后道:“贵妃,朕再给你一日的时间,若到了明日这个时辰,你还找不出任何线索的话,便按着宫规将贵人齐佳氏治罪。这个话,朕不想再说第二遍,明白吗?”
“臣妾明白。”凌若欠身答应,虽然一日的时间紧了些,但总好过就此下结论。这件事虽然表面上看是齐佳氏的事,但实际上已经变成了凌若与刘氏之间的交锋,哪个要是输了,往后在宫中的形势就会变的不利,所以不论是刘氏还是凌若,皆卯足了劲不愿输这一场。
“皇上,那海棠那件事该如何,若让贵妃娘娘这样每家药铺都去问过,只怕海棠一踏出宫门就会被人当成江洋大盗给抓起来,这样她便没法回去探望家人了。”刘氏一脸委屈的说着。
胤禛想一想道:“贵妃,询问药铺的事就免了,朕不想这件事闹得太大。”
说到底,齐佳氏并不是他在意的人,论起份量来,比刘氏还要不如,所以与齐佳氏是否清白相比,胤禛更在意皇家的声誉。
“臣妾遵旨。”从养心殿出来,刘氏将弘瞻交给等候在一旁的金姑抱走,自己则对一同走出来的凌若道:“不瞒娘娘,刚才在殿内臣妾真想说,若到了明日娘娘还没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