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龙体有恙,你为什么不及早告诉本宫?”在听得胤禛身子不好的时候,凌若便紧紧攥起了双手,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在与四喜说话的时候,也不禁带上了一丝责怪之意。
四喜有些委屈地道:“皇上不许奴才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要不是奴才看皇上这几日身子越发不好,也不敢冒着违抗圣旨的危险,将这件事告诉娘娘。”
凌若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带着些许愧意道:“是本宫过于着紧了,这件事确实不能怪你。行了,此事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寻机会劝皇上,你且先回去吧,否则让皇上发现你来本宫这里,该要疑心了。”
是夜,凌若来到养心殿,胤禛尚在那里看卷宗,听得凌若进来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道:“你先坐一会儿,朕很快就看完了。”
凌若安静地坐一旁,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后,胤禛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朕没想到你今夜会过来,所以忙得晚了些,累不累?”
凌若静静望着胤禛的笑容,温言道:“臣妾不累,倒是皇上,今儿个朝臣递上来的折子很多吗,竟然要看到这么晚。”
“不是折子,是边关送来的一幅军情图,这段时间,准葛尔在边境大肆布兵,蠢蠢欲动,朕仔细看了一下,准备在几个关键的地方增兵,以防准葛尔突袭。”
凌若走到胤禛身后,替他揉按着太阳穴,“国家大事固然重要,但皇上也要小心自己的龙体才是。”
“朕身子好得很。”这句话刚说完,胤禛便止不住咳嗽起来,凌若见状更加担心,待其止住咳嗽后道:“臣妾传太医为皇上看看吧?”
“不必了,刚才是因为说话太急才会咳嗽,朕没事,不必大惊小怪的。”胤禛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凌若细微的叹息声,“皇上准备这样一直撑下去吗?您觉得您可以撑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亦或者连一年也没有。”
胤禛心中一沉,面上却是不在意地道:“你在说什么,朕怎么听着这么糊涂,朕撑什么了?”
“皇上,您说视臣妾为妻,那么夫妻之间是不是该坦诚相待?”待胤禛点头后,她续道:“那为什么您明明身子不舒服,也不肯告诉臣妾,甚至不肯宣太医?”
话说到这个份上,胤禛已是听出不对来了,目光在垂头站在底下的四喜身上扫过,冷声道:“是不是你告诉熹贵妃的?”
不等四喜说话,凌若已是道:“不关喜公公的事,虽然臣妾不是日日跟随在皇上身边,但只要皇上与臣妾在一时,就总免不了咳嗽几声,您真当臣妾毫无所觉吗?”
“朕真的没事,咳嗽而已,要不了性命!”胤禛想要去拉凌若的手,凌若却先一步收回了手,令他拉了个空。
“既然没事,那传太医看看又如何,为何您非要这样固执?哪怕是让臣妾安心也好,否则您总这样硬撑着,臣妾真怕您撑出大病来,到时候臣妾该怎么办?”
见凌若越说越激动,胤禛起身将她微微发抖的身子揽入怀中,抚着她的背道:“朕说了没事就一定没事,放心,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凌若接过话道:“既然如此,就请皇上即刻传太医来看看,哪怕是让臣妾安心也好。”
“好吧,朕答应你就是了。”胤禛终是拗不过凌若的坚持,吩咐四喜去太医院传召太医,待得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他有些无奈地道:“看来你今夜来,就是逼朕传太医的,一定是四喜与你说了什么。”
凌若认真地看着他道:“是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龙体的安康,您若是病倒了,整个大清江山都会乱,除了您没人能担起这个重任,至少现在是这样。”
胤禛苦笑道:“可是看了太医又能如何,无非就是诊脉开药,然后每日喝一堆的苦药,身子该怎样还是怎样。”这一次没等凌若说话,他便道:“虽然徐太医一直没说,但朕自己的身体又怎会不知道,自从雁翅楼滚下来后,朕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
“可至少能够服药调理,慢慢将身子养好。”凌若还在说话的时候,胤禛已是摇头道:“不必安慰朕,朕自己心里有数,若真能调理好,徐太医早就已经想办法了,哪还会拖到现在。”
这些事情凌若远比胤禛更清楚,她努力咽下涌上来的悲伤,道:“臣妾不想听这些,臣妾只知皇上生了病就该传太医,然后好生服药调理,不可以当成没事一般。”
胤禛抚着她的脸,温言道:“行了,朕知道你的心意,否则也不会答应你传太医了。你是这个世上最让朕无奈的人,同样也是朕此生最舍不下的人。”
这句话后,谁都没有再开口,直至太医的到来,就像胤禛说的那样,在诊过脉后,太医为胤禛开了一堆补气养生的药,还有就是那句多加休养,不可劳累。
待太医开了方子离开后,凌若道:“太医的话皇上可是都听到了,从此刻起,要好好休养,不能太过劳累,不然会令龙体损伤更重。”
“朕何尝不想休息,可这么多的事,朕实在放不下啊。”胤禛叹了口气道:“以前还有老十三帮朕分担,可现在他这个样子,朕又如何忍心。”
“正是因为这样,您才要当心身子,其实眼下国泰民安,百姓称颂,皇上实不必……”不等凌若说完,胤禛已是道:“你真的认为如今的大清,当得起国泰民安这四个字?”
迎着他的目光,凌若不知该如何回答,不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