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这句话终于令图理琛脸色起了极为明显的变化,“这些话王爷都是从何处听来的?”
弘历盯着图理琛道:“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老大人还不肯说实话吗?”
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图理琛说话,他叹了口气道:“也罢,本王给老大人看一样东西,但还请老大人有所准备,这样东西较为可怕,另外……”目光在图理琛身后的下人身上扫过,“还请老大人让他们退下。”
“什么东西如此神秘?”虽然这样问着,但图理琛还是依弘历的话将下人全部遗了出去,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便只剩下一个小郑子还在。
在弘历的示意下,小郑子将捧在手里的包袱放在地上,然后将布一层层的解开,在露出两个匣子时,图理琛隐约闻到一股臭气,这也令他越发奇怪,不明白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待得匣子打开时,图理琛整张脸都变了,因为摆在那匣子里的,竟然是两个肿胀腐烂且血肉模糊的头颅,哪怕他有心理准备也吓得不轻,心在胸膛里激烈的跳动着,简直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图理琛激动地站起来,指着那两个人头道:“王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你杀的人?”
弘历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道:“老大人,虽然这两个人头有些变样了,但大体应该还能够辩出来一些,您仔细看看,认不认得这两人。”
图理琛猜不透弘历打的是什么算盘,惊疑不定地将目光转向那两个哪怕是在白日里看也依旧恐怖狰狞的人头。之前匆匆一眼,只觉得可怕,如今仔细看来竟是有些眼熟,额头没有剃应该是女子,但实在是肿胀腐败的太利害,再加上又有刀痕,除了眼熟之外,再无法辩认出什么来。
见图理琛一直不说话,弘历走到他身边,道:“老大人有没有觉得这两张脸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图理琛沉声道:“她们是什么人,王爷又为何要杀她们?”
“老大人错了,我并没有杀她们,只是在她们死后,将头颅带了回来而已。”这般说了一句后,弘历说出令图理琛闻如惊雷的话来,“老大人可觉得她们像萍儿与红缨?”
“萍儿?红缨?”图理琛愕然重复了一遍,然后不顾索绕在鼻尖的恶臭来到人头面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弘历不说时尚没感觉,如今听他这么一说,越看越觉得像萍儿与红缨,难道真是她们两个,可二阿哥不是将她们带走安置了吗,怎么会死了,而且还被人砍下了头,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图理琛忍不住问道:“王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为何……她们的头会在你手上?”
“那么老大人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弘历这句话问的图理琛一阵沉默,许久方点头道:“不错,老夫确实针这二人交给定王爷,他说会妥善安置。”
“二哥所谓的妥善安置就是杀了她们,因为只有死人才会闭嘴,才不会将他做过的事说出去。”
“不可能!”图理琛刚说出这三个字,弘历便道:“老大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帮着二哥说话?还要继续助纣为虐?您仔细想想整件事,难道真的与二哥无关?”
图理琛低头不语,许久方才道:“王爷能否将这两个人头的来历告诉老夫?”
弘历点点头,捡着重要的一些话说了,至于兆惠还是有自己为什么会去乱葬岗皆是一言带过,并未细说,随后道:“老大人,本王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您了,那您呢,还是要与本王说那些虚话吗?”
“想不到……定王爷竟然会做那样的事!”图理琛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来,因为弘历刚才那一番话,彻底颠覆了他原来的认知。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弘时这位嫡长子是最正统最合适的继承人,所以他在明知皇后做错了事情的情况下,还主动替她包庇,让她得以释禁。可现在弘历却告诉自己,弘时前脚刚问自己要走萍儿与红缨,后脚就杀了她们二人,实在令他难以接受。
若非人头就摆在自己面前,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弘历这番话,可现在看来……已是由不昨他不信。
图理琛沉沉叹了口气,闭目道:“王爷说的没错,萍儿确实是定亲王交给老夫的,也是他求老夫带萍儿去皇上面前,为皇后娘娘开脱,但他之前只说皇后娘娘是受陈氏所害,直至老夫单独审问了红缨,方才知道原来皇后娘娘当时确实是收买了萍儿要害熹贵妃。”
图理琛的话早在弘历预料之中,道:“但老大选择了隐瞒真相,甚至让红缨替您一起隐瞒。”
图理琛目光微闪,避重就轻地道:“不错,老夫想到皇后娘娘可能是一时糊涂,所以便替她将真相隐瞒了下来。”
弘历知道他并没有将所有实话都说出来,在命小郑子将人头收起来后,道:“本王知道老大人一直都不喜欢本王与本王的额娘,心有芥蒂,当中缘由本王也不说了,但到了这个时候,老大人应该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图理琛凝视着弘历道:“王爷想要老夫做什么?”
迎着他的目光,弘历一字一句道:“本王希望老大人能够当着皇阿玛的面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陈氏不该有此重罚,皇后与二哥也不该一直逍遥法外。”
“如果老夫不答应呢,王爷是打算杀了老夫还是逼迫老夫?”
面对图理琛的话,弘历摇头道:“本王不是二哥,做不出这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