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兆惠没有阿桂那么激动,但也有同样的担心,“四阿哥,现在这样,咱们今晚的功夫岂非都白费了?”
弘历摇头道:“那倒不至于,行了,你们别管这些了,赶紧回城然后让大夫给你们把伤处理一下,余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见弘历这么说了,二人也不多言,随同弘历一道回城,在安置了兆惠二人后,弘历找人用匣子装了两颗腐烂的人头,不过哪怕匣子封了起来,还是有恶臭从缝隙中散发出来,弥漫着整个屋子,逼得小郑子屏住了呼吸,只有在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才吸上一小口。
弘历看到他这个样子,道:“你要是受不了就出去吧,本王这里也没什么事。”
“奴才没事。”说话得太快了一些,一大口恶臭涌进鼻腔之中,令小郑子几乎要吐出来,强行忍住后,道:“四阿哥,这两颗人头您准备怎么办,是否要送到图理琛大人府中?”
弘历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小郑子见状又道:“奴才担心图理琛大人不会相信,您也知道他那么顽固,又那么偏向皇后娘娘与二阿哥。”
“本王知道,但这两颗人头是兆惠与阿桂拼命保住的,之后又经历许多周折才能最终落在本王的手里,若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太过可惜。”弘历此刻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决断才好。
在无声的沉思中,天色渐渐亮起,崭新的一天再次到来,在下朝之后,弘时与弘历被胤禛留了下来,二人虽然各不相看,但心里都明白,应该是为了昨夜出城的事,九门提督肯定是将这件事告诉胤禛了,而且就算九门提督不说,隐匿于京中的暗探也会发现这件事,根本就瞒不过,只是不知道乱葬岗那边的事,胤禛知道了几分。
在这样的猜测中,胤禛道:“朕听说昨儿个夜里,你们俩兄弟先后让九门提督开城门出城去了,有这回事吗?”
弘时先声道:“回皇阿玛的话,确有其事,儿臣一位家奴倚仗儿臣信任,卷走了儿臣府中许多值钱的东西,包括几处庄园田产的契约,儿臣怕他跑远后无法追回,所以斗胆请九门提督开城门,连夜追捕,至于四弟出城的原因,儿臣就不清楚了。”
他话音刚落,弘历便接过话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得知二哥连夜带人追捕叛仆后,怕二哥会有危险,所以带人前去相助,而后面也确实追到了二哥,不知道为什么二哥说不清楚儿臣出城的原因。”
弘时在心中暗骂一声,侧目道:“四弟误会了,为兄是说不知道你是用什么说法让九门提督开城门的,并非说没见过你,你特意带来人来帮为兄,为兄又怎么会不知道。”
听着他们的话,胤禛自御座上起身,轻咳一声后道:“你们俩兄弟说完了吗?是不是可以轮到朕问几句?”
二人听着声音不对,哪里敢答话,皆垂低了头等胤禛说话。
胤禛在扫了二人一眼后,道:“弘时,朕倒是奇怪了,何时追一个叛逃的下人,需要带那么多人与武器,据朕所知,你少说带了三十来人,怎么了,这人是绝世高手,武功绝顶,你怕抓不住他吗?”
几句将弘时问得哑口无言,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时,胤禛已是朝弘历道:“还有你,为何弘时刚一出城你就知道了,而且你在明知道弘时只是追捕一个叛逃的下人,且带了足够的人手,却还同样带了一大帮人出城相助。弘历,你与朕说说,这话说得过去吗?”
“儿臣……儿臣……”弘历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这件事真的极为不合理,就算他强行辩解,以胤禛的性子,也是不会相信的。
而这一次,弘时难得没有因弘历的窘迫而露出任何喜色,因为他自己也被胤禛问得哑口无言,总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吧。
胤禛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二人说话,冷然道:“怎么了,平常一个个不是都挺能言善辩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成哑巴了,要不要朕传太医来给你们看看,治治这哑病?”
两人这次倒是出奇的一致,皆慌忙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道:“儿臣该死!”
胤禛盯着两人道:“那你们倒是说说,哪里该死?”
不论是弘时还是弘历皆想不出一个更好的说辞来,尤其是弘历,他想过将实情说出来,但一来没有实质的证据,二来会让胤禛发现他与额娘存心算计弘时,对他们母子并没有好处。
看着两人一味请罪的样子,胤禛一直淡然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怒容,“半夜带人出城去乱葬岗,还弄得剑拔弩张,你们兄弟究竟在做什么?!”
皇阿玛果然是知道在乱葬岗的事了,哪怕他不清楚他们二人为了什么所以针锋相对,但也足够麻烦了。
其实九门提督一开始并没有告诉胤禛关于弘时二人半夜出城的事,但早在弘时刚出城的时候就有密探盯上了,且悄悄尾随。
虽然胤禛将许多密探调去了浙江与河南,注意那里新政施行的情况,但还是有一部分密探留在京城中。弘历出城时,同样有密探尾随在后,只是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没有跟得太近,只是隐约听到几句他们之间的对话,断断续续,无法连贯成意,至于人头也因隔得太远而无法看到。
不过俩兄弟之间拉弓相对的情形却是被密探一五一十的看在眼里,若当时两人真的放箭,密探就算拼着身份暴露也必定会阻止。
在得到密探禀报后,胤禛赶在早朝之将将九门提督召入宫,询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