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动身后,英格也分别修书给与他有所关联的几位浙江官员,不过并不是让他们协助弘昼追查民众闹事,而是要他们当心弘昼,不要在其面前乱说话,尤其是关于新政推行还有民众闹事的情况,尽量敷衍;若真的推搪不过,就随便抓几个人给他交差。
弘历他们猜的没有错,浙江新政推行困难,富户临时反悔,民众挑衅闹事,皆是出自英格的授意,他就是幕后那只黑手。
为了将弘时抬到与弘历一样的高度,他被迫让河南那些富户配合弘时推行新政,一下子削减掉许多银子。但他心里并不甘心,毕竟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任谁都会心疼。
若是浙江那边也顺利的话,新政就会推行全国,到时候他的损失比现在还要严重,甚至重到他无法接受,所以在一番思虑后,决定在浙江下手。
胤禛之前说的,是两个地方都顺利推行新政,这样才会推行全国,若浙江那边失败,就没有了推行的理由,哪怕胤禛要强行推行,百官也会大肆反对;而且浙江失败得越利害,就越凸显出弘时的功绩,也让胤禛越发重视这个儿子。
正是在这两个原因的促使下,他命在浙江的几个官员及他们底下关联的富户联手暗中破坏新政,聚众闹事,好让李卫疲于奔命,无法交差。
原本这事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没想到弘昼会被遣去浙江,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谅弘昼根本查不出什么来,不过是空跑一趟罢了。
不过这也给英格提了个醒,浙江的事已经引起弘历的注意,不宜再继续闹下去,否则事情会变得很难收场,他一直都牢牢记着“见好就收”这四个字,只要目的达到就可以了。
二月初,弘昼去浙江的半个月后,弘时回京,为了嘉奖他在河南的功绩,胤禛命小五带着晋封为定亲王的旨意还有亲王服饰,在郊外等候,与之一道等候的,还有众多官员,皆来迎接弘时回京。
任谁都知道,弘时这次回京之外,必将得到胤禛的重用,一扫雍正五年时的落魄,甚至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选,在这种心思下,他们又怎会不赶过来巴结
弘历也在这些官员当中,不过他的心情远比这些个官员要复杂许多,当初弘时沉溺于花街柳巷,谁都认为弘时这辈子完了,尤其是在出那桩命案后,哪怕事后证明弘时没有杀人,也完了,因为胤禛对他失望透顶,根本不想再看到他,哪怕还顶着皇子的名头,充其量也只能是一个不遭怠见的皇子。
在这种情况下,弘时却主动要求去了河南,并且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克服重重困难令新政得以顺利推行,虽不知他究竟用了何种手段,但只看明面上的事,绝对是令人佩服。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用在弘时身上,却是犹嫌不够,这个二哥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来了二阿哥来了”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远远看见一行人过来,当先骑在马上的,正是弘时。
“快,快去迎接”说话的那边的人,弘时得势,他自是高兴不已。
听着他这话,众官员纷纷点头,紧接着往前走去,待得走近后,拱手道:“恭迎二哥回京”
弘时见状,连忙从马上跳下来,扶起当先几位大人,道:“诸位大人不必多礼,你们这样相迎,弘时实在受不起。”
“二阿哥为大清立下大功,我等相迎乃是应该之事,岂有受不起之说”户部尚书一脸笑意的说着。
“弘时既奉皇阿玛之命去了河南,推行新政便是份内之事,哪敢谈功绩二字,您这样说,可真是折煞弘时了。”
弘时如此谦逊的态度,着实令众大臣很是惊讶,以前在京城时,弘时虽说不上跋扈无礼,但与谦逊二字是绝对扯不上关系的,看来这一趟出去,不止立了大功,连性子也变了,还真是有些脱胎换骨的感觉。
在与诸位大臣还有英格相互寒喧了几句后,弘时目光往后面扫了一圈,似在寻找什么人,待得看到弘历后,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走过去道:“四弟,好久不见了。”
弘历打量着走到近前的弘时,将近一年的时间,并不足以让岁月留下痕迹,不过还是能从某些细微的地方发现一些变化。
在弘历打量他的时候,弘时也在打量着弘历,这大半年里,他没有一刻忘记过眼前这张脸。正是弘历的存在,令自己被皇阿玛不喜;也正是弘历的存在,夺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到最后居然还杀了香容想要嫁祸给他,弘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根本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
他在河南熬的那样辛苦,却一直咬着牙坚持,为的就是要从弘历身上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然后让弘历从这个世上消失,连一丝灰烬都存不下。
这一刻,弘时心中充满了恨意,不过比之以前确实长进了许多,哪怕已经充满了怨恨,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连眼神也没有变过,见弘历不说话,他笑道:“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不想我回京?”
弘历目光一闪,笑道:“二哥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回来我高兴都不及,刚才只是有些感慨,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大半年时间,辛苦二哥了,不过二哥这番辛苦也没有白费,如今河南,可是全省推行新政,皇阿玛对二哥夸奖不已。”
“连你也取笑二哥。”这般说着,弘时道:“怎么不见老五?”
弘历垂目道:“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