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小汪子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磕头求饶,“求娘娘开恩,求娘娘饶奴才一条小命。”
辛者库那种地方,只要进去了,就等于没了半条命,当初碧答应只待了没多久,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且以后一进到辛者库就浑身直打哆嗦。
凌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道:“你要求的不是本宫而是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回答,机会只有一次。”
“奴才……”小汪子心乱如麻,他答应了谦嫔,不可将她说出来,可若是撒谎否认,一旦被发现了,那可就得麻烦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凌若也不催促,回身重新坐在椅中,由着小汪子自己慢慢想,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汪子方艰难地道:“回娘娘的话,是……是谦嫔娘娘告诉奴才们,让找主子主持公道的。”
凌若眼皮一跳,訝然道:“谦嫔,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难不成你们先去求了她?”
小汪子低着头答道:“不是不是,是当时燕常在走后,谦嫔娘娘正巧路过,得知奴才们的遭遇后很是同情,而她又不便直接训斥燕常在,所以让奴才们来求娘娘襄助。”
凌若微一点头,又道:“既是如此,你之前怎么不说?”
到了这个时候,小汪子自是不再隐瞒,如实道:“是谦嫔娘娘说怕娘娘您会误会,所以不让奴才们提她的名字。”
“行了,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本宫会处置,你退下吧。”随着凌若的说话,小汪子低着头退出了承乾宫。
在其走后,杨海小声道:“主子,奴才觉得谦嫔娘娘并非纯粹只是好心提醒小汪子,应该是有意的。”
“总算明白过来了吗?”凌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谦嫔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会提醒小汪子来求本宫,又不让小汪子将她的名字说出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挑拨本宫与燕常在。虽说燕常在不得宠,甚至不曾侍宠,但本宫若是惩治了她,就会给他人一个错觉,认为本宫心胸狭隘,容不下他人。如今本宫正当宠,自然不怕,但将来本宫只要稍稍失宠,之前种下的因就会立刻变成果,而且是对本宫极为不利的果。到时候本宫就会处在一种极为不利的形势上。刘润玉,这个算盘打得可真响。”
杨海听得一头冷汗,颤声道:“那奴才之前岂非险些害了主子?”
“你明白就好,本宫之所以不让你们管外头的事,不是本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是本宫心性凉薄不尽人情。而是许多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步入别人设下的圈套之中,入套容易解套难,你跟在本宫身边那么多年,应该有所了解。”
杨海后怕地道:“是奴才鲁莽了,请主子降罪。”
“罢了。”凌若原本就没有责罚杨海之心,自然不会深纠下去,伸手拿起搁在桌上的书卷,凝思半晌,递到杨海面前道:“照本宫刚才吩咐的,将这本《道德经》送到燕常在那里,让她日夜诵读。”
“啊?!”杨海吃惊不已,迟迟未去接那本书,而是道:“主子您不是已经察觉这是谦嫔设下的圈套了吗,为何还要主动踩进去,这……这使不得!”
凌若轻笑道:“放心,本宫没打算踩进去,只是打算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说起那燕常在,自从在途中摔了一跤后,虽然没有大碍,可这背后总是隐隐作痛,初二这日一大早便传了太医来看,太医说没有大碍,但她说什么也不放心,非要让太医开了膏药贴在背上,待到太医走后,又觉得那膏药太呛人,将太医好一阵埋怨后,着人升了青鹤香炉,燃上香料,掩盖身上的药味。
当她从宫人口中得知杨海到来时,惊讶之余又忍不住猜测他来的用意,难不成是昨日自己那些话讨了熹贵妃的欢心,所以熹贵妃让她去承乾宫一叙,又或者是让杨海来此赐赏?
“快请他起来。”燕常在坐直身子之余,又用力闻了几下,觉得那股药味还是很明显,当即舀了一大勺香料加在香炉中,她这番举动,立时令得这屋中的香气浓郁到近乎难闻的地步。
杨海刚踏进来的时候,被屋中过浓的香气薰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赶紧退出去重新吸了两口气方才憋着走了进来,朝坐在上头的燕常在低一低头道:“奴才杨海给燕常在请安,燕常在吉祥!”
对于杨海这个凌若面前的红人,燕常在自然不会端什么主子的架子,客气地道:“杨公公请起,请坐。”
虽然努力憋着气,但那香气还是使劲地从鼻孔处往里钻,薰得他那叫一个难受啊,又不能直说,只得隐晦的提醒道:“燕常在这里真是香得很,比贵妃娘娘平常焚香的时候要香多了,奴才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
燕常在没听出杨海话中的意思,笑道:“多闻一会儿就习惯了,倒是公公您突然来此,可是贵妃娘娘有话要吩咐我?”
杨海暗自叫苦,只能赶紧办完凌若吩咐的差事,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如此想着,他道:“贵妃娘娘听说燕常在昨儿个出了承乾宫后,摔了一跤,可是有这回事?”
他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来燕常在满肚子的气,恨声道:“可不是吗?那些个奴才做事不当心,居然没将路上的积雪扫净,害得我当众出丑,而且背上一直到现在都隐隐作痛,实在可恶得紧。”
杨海微微一笑道:“娘娘还听说,燕常在一怒之下,罚那群扫雪的太监各自掌掴,一直到脸肿嘴破才让他们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