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富察氏的话,凌若抿一口散发着浓浓茶香的西湖龙井,淡然道:“这些不过是小事,不足挂齿。说起来,本宫倒是应该谢谢容常在,若非容常在,本宫也不知道马佳氏对本宫与昭庆诸多意见,甚至还质疑昭庆的出身。”
“臣妾知道马佳氏这人一向爱搬弄是非,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那样的胡话来,臣妾当时已经劝过她了,可她就是听不进去,还越说越过份,臣妾一时激动,不小心抬高了声音,想不到最后闹得这么大,马佳氏被娘娘罚去了辛者库。”富察氏在说到后面的时候,眼底掠过一丝得意,很快,但没有逃过一直留心着她神色的凌若双眼。
凌若吹一吹浮在茶汤上的沫子,漫然道:“真的是不小心吗?”
这话一出,富察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勉强维持着笑脸道:“娘娘这是何意?”
凌若盯着富察氏,眸光渐渐变得冷厉起来,令富察氏有些不敢直视,“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昨夜里容常在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本宫心知肚明,所以本宫才会说谢谢你,但你若继续自作聪明下去的话,那本宫与你也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你跪安吧。”
富察氏没想到凌若早就看穿了自己,一时间心慌不已,待得平静下来后,连忙起身跪下道:“臣妾该死,请娘娘恕罪,但臣妾对娘娘绝无丝毫恶意,还望娘娘明鉴。”
凌若盯着她道:“本宫知道,否则本宫也不会与你说这么多。说吧,你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她的话令富察氏稍稍心安,不过却是不敢再耍聪明了,垂头道:“臣妾一向仰慕娘娘,只盼能跟随娘娘左右,为娘娘效劳,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她这番投诚的话,早在凌若意料之中,是以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待她说完后,方才抬手扶起她道:“容常在如此帮本宫,本宫又怎会嫌弃你呢,快起来。倒是本宫刚才说话重了一些,希望容常在不要见怪。”
富察氏受宠若惊地道:“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能聆听娘娘的训诫是臣妾的荣幸。”
“那就好。只是就像本宫说的,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容常在往后有什么话,还是直说更好一些。”凌若话音刚落,富察氏已是连连点头道:“臣妾记下了,娘娘放心,臣妾往后一定不会再犯。”
随后又说了几句,见凌若兴致不高,富察氏知趣地道:“臣妾不叨扰娘娘了,臣妾告退。”
凌若微一点头,吩咐道:“水秀,替本宫送容常在出去。”
在水秀送了富察氏出去时,三福正好走进来,退到一边打个千儿,待其走远后,三福含着一缕笑意道:“主子,这位容常在可是来向您示好的?”
凌若摇着手里的宫扇道:“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这位容常在也是个心思颇多之人。”
“依奴才看,她不止心思多,心肠也冷,奴才打听到她与马佳氏住在一个宫里,关系甚好,可前夜里毫不犹豫的就将马佳氏给卖了,连一点犹豫也没有。看着她,奴才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凌若挑一挑描绘精致的黛眉,道:“哦,是何人?”
三福低声道:“以前的温贵人――温如倾。”
温如倾这三个字,凌若此生都不会忘记,就是因为这个奸险阴毒的女子,害死了温姐姐,在她心中,就算亲姐姐也是可以拿来利用出卖的。
见凌若沉思不语,三福续道:“虽然奴才与容常在接触不多,但只凭着这一点,奴才便觉得容常在相信不得。”
凌若赦然一笑道:“本宫何时说过相信她。她既来向本宫示好,本宫受着就是,否则让她去投靠了皇后,岂非让皇后又多一枚棋子。”
“主子思虑周全,倒是奴才多嘴了。”不等三福话落,凌若便摇手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帮着本宫多想一些是好事。”
这般说着,凌若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轻笑道:“虽说晚了一些,本宫回宫之后还没有去向咱们的皇后娘娘请过安,若再不去,只怕该说本宫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中了。走吧,你陪本宫一起过去。”
“嗻。”三福没有多说,依言扶了凌若往坤宁宫行去,刚踏进坤宁宫便看到杜鹃领着几个宫人在院中,专往那有树木花丛中去,不知在找什么。
看到凌若出现,杜鹃连忙停下脚步,屈膝行礼,“奴婢见过熹贵妃,贵妃娘娘吉祥。”
凌若点一点头,好奇地道:“你们这是在找什么呢?”
杜鹃焦急地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们在找一只西洋狗,内务府不久前才送来的,主子很是喜欢,经常逗弄它,哪知今儿个一早起来,发现那只西洋狗不见了,主子很是不高兴,让奴婢们一定要将他找出来。唉,也不知跑去了哪里,这前后院都找遍了,就是不见踪影。”
凌若想了一下道:“会不会是跑出坤宁宫了?”
“这宫院一直有守着,它若跑出去了,一定会有人看到的,想来应是藏在哪个角落里了。”杜鹃答了一句后,瞅着凌若小声问道:“不知娘娘来此,所为何事?”
凌若温言道:“本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娘娘可在殿中?”
“主子在,请娘娘在此稍候,奴婢进去通禀一声。”待凌若点头后,她折身往正殿走去,过了一会儿出来请凌若进去。
虽然如今尚不到辰时,算不得很热,但大殿的四个角落里已经放上了冰块,令整个大殿透着丝丝凉意,那拉氏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