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讽刺的笑道:“你若算愚昧,那朕这后宫之中,就没有一个聪明人,瑞嫔,你真是有本事,将朕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将朕耍得团团转,实在是本事。”说到后面,他竟是拍起手来。
舒穆禄氏听着不对,赶紧跪下道:“臣妾确实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这么说,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
胤禛冷哼一声,不理再会她,而是对何正道:“朕问你,纳兰氏上次究竟有没有中砒霜之毒?”
何太医未料他会问起这个,大惊失色,待要低头掩饰,耳边已经响起胤禛的冷喝道:“不许低头,看着朕!”
何太医迫于无奈,只能战战兢兢地迎向胤禛的目光,刚一接触到那双森冷无情的眼睛,便如雷火灼身一般,怔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好半晌方才结结巴巴地道:“回……回皇上的话,纳兰福晋……确实……确实……”
正当何太医想要说出“确实身中剧毒”这几个字时,胤禛忽地道:“何正,朕若是你,就会想清楚再说。”
这几个字令何太医心惊难安,飞快地瞥了舒穆禄氏一眼,后者朝他微微摇头,他咬牙飞快地道:“回皇上的话,纳兰福晋确实中了毒!”
“很好!”胤禛森然一笑,吩咐四喜道:“立刻让御药房按着何太医当时开给纳兰氏解毒的方子煎一服药,然后再拿三钱砒霜来。”
没有人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也没有人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默默等在一边,看着四喜领着御药房的人将胤禛吩咐的东西拿上来。
在命四喜将这些东西摆在何正面前后,胤禛道:“何正,你将这三钱砒霜吃了,然后再吃你自己开的解毒药,朕倒想看看你这药是否真能解砒霜之毒。”
何正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是给自己用的,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同时道:“皇上……您这是……”
“朕知道砒霜是剧毒之物,一经服用之后,便会七窍流血,毒发身亡,可纳兰氏体内的砒霜之毒,却被你的药给解了,可见你的药甚有奇效,朕很想亲眼见识一下此奇药,就烦请何太医亲自示范一下了。”
何太医听得一头冷汗,想了半天方道:“回皇上的话,当初纳兰福晋服用的砒霜成份不纯,所以微臣才能将她的性命救回,可御药房的砒霜成份极纯,微臣……微臣的药,只怕解不了这个毒。”
“是吗?”胤禛冷然一笑道:“朕查过熹妃身边的宫人,在纳兰氏中毒的前几日均没有出宫的记录,所以砒霜应该不是从宫外所得,那么除了御药房之外,敢问何太医,宫中还有哪个地方能拿到砒霜?”
胤禛这句话将何正问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解才好,但胤禛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道:“好了,何太医就别在磨蹭了,赶紧将砒霜吃了,再服用袪毒的药,让朕看看何太医是否与徐太医一般,可解天下至毒之物。”
何太医捧起那放在油纸包上的砒霜,手不住颤抖,几次想要送进嘴里,都没能狠下心,他很清楚,凭自己当时随意所开的方子,根本不可能解砒霜的毒,自己一旦吃下去,必死无疑。
见何正迟迟未服砒霜,胤禛目光扫过站在殿中的几个小太监道:“你们几个帮何太医一把,让他赶紧把砒霜吃了。”
“嗻!”那几个小太监答应一声,往何正走去,看到他们靠近,何正吓得魂飞魄散,扔掉手里的砒霜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愿说实话!”
胤禛早已料到会这样,冷笑一声,拂袖在椅中坐下后道:“那就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若有一句虚言,朕立刻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到了这个时候,一心想要保住自己小命的何正哪里还敢说假话,不理会舒穆禄氏急切的眼色,一股脑儿地道:“启禀皇上,是瑞嫔与纳兰福晋吩咐微臣谎称纳兰福晋中了剧毒,好让皇上相信,熹妃娘娘在给纳兰福晋服用的茶中下了砒霜。其实纳兰福晋当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见何正将自己给供了出来,舒穆禄氏连忙道:“你……你含血喷人,本宫何时让你这么做过。”
“瑞嫔不必着急,事情才刚开始,后面还有许多呢,若现在就急了,待会儿,可该怎么办呢?”胤禛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虐与玩味。
舒穆禄氏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委屈地道:“皇上,何太医如此污蔑臣妾,臣妾如今能忍耐得住。”
至于跌坐在地上的纳兰湄儿,浑身发抖,眼中充满了恐惧,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胤禛不理会她们,继续盯着何太医道:“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回皇上的话,微臣只知道这些。”舒穆禄氏之所以可以差得动他,皆因刘氏之故,但何太医并没有将刘氏供出来,一来是因为胤禛没有将刘氏唤来,令他感觉到胤禛并未对刘氏起疑;二来,若胤禛要治他的罪,刘氏便是唯一能救他的人,若是拖下了水,那就没人能救得了他。
胤禛点点头,将目光转向纳兰湄儿道:“既然中毒是装的,那中邪自然也是装的,还特意跑到承乾宫,好让朕第一个疑心熹妃。”虽然凌若已经被他废了位份,但胤禛还是习惯性地称其为熹妃。
“妾身……妾身……”纳兰湄儿求救似的看着舒穆禄氏,后者却是对她的目光避之不及,唯恐扯上半点关系,但舒穆禄氏不知道,从她踏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避不了了。
“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