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湄儿抹着眼角的泪,委屈万分地道:“妾身其实也不清楚,之前谨嫔来见妾身,还说要送一株野山参给妾身补身,妾身未曾多想,便欣然接受,哪知谨嫔根本就是借着送野山参的名义行刺妾身,亏得蓝儿机灵,否则妾身此刻已经命丧黄泉了。之后,谨嫔不仅没有丝毫悔意,还百般辱骂妾身,说要为钮祜禄氏报仇,皇上,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胤禛瞥了哭得伤心不已的纳兰湄儿一眼,淡然道:“放心,若真是谨嫔的错,朕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纳兰湄儿点头退到一边,胤禛则走至谨嫔面前道:“云悦,湄儿所说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要杀她?”
“不错,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看着胤禛冷肃的脸庞,瓜尔佳氏心中充满了恨意,若非他不辩是非,若儿怎么会死,每每想到若儿带着无尽的恨意死去,她就心痛的不得了,亦恨及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见瓜尔佳氏承认,纳兰湄儿上前道:“皇上,您都听到了,她真的想要妾身的命呢,您赶紧将她治罪。”
胤禛点点头道:“不错,朕是要将有些人治罪!”在话音停顿片刻后,他扬声道:“来人!”
待数名身强力壮的太监进来后,胤禛出人意料地指了纳兰湄儿道:“把她给朕抓起来。”
见那几个太监奉了命要来抓自己,纳兰湄儿一下慌了起来,连忙道:“皇上,您是不是指错了人,该抓的应是谨嫔才对。”
胤禛薄唇微勾,勾勒出一抹令纳兰湄儿心惊肉跳的笑意,“朕没有指错,朕要抓的人就是你――纳兰湄儿!”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莫说纳兰湄儿不明白,就是瓜尔佳氏亦一头雾水,胤禛不是一直对纳兰湄儿宠爱有加吗,怎么突然又将她抓了起来?
纳兰湄儿惊慌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抓妾身?”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朕一件件的给你说出来吗?”胤禛冷冷回了一句后,朝抓着瓜尔佳氏的人喝道:“还不赶紧松开?”
那两个太监赶紧松开后,至于瓜尔佳氏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胤禛,不明白他一下子之间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胤禛温和地抚着她被蓝儿掴得肿涨的脸道:“让你受委屈了。”
“臣妾不碍事,倒是皇上……”不等瓜尔佳氏说下去,胤禛已是道:“朕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不必着急,慢慢看下去就知道了。”
那厢,纳兰湄儿眼皮直跳,强捺了心中的惧意,委屈地道:“皇上,妾身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再说……”
“再说什么,是你没有诬陷熹妃下毒,还是没有诬陷熹妃用邪术加害于你?”胤禛轻描淡写的话落在纳兰湄儿耳中犹如惊雷炸响一般,令她难以置信,双耳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刚刚胤禛在说什么,说她诬陷钮祜禄氏?还称早已被废的钮祜禄氏为熹妃?他……他是不是疯魔了?
这般想着,她慌忙抬起头来,不住摇头道:“臣妾没有诬陷钮祜禄氏,一切都是她所为,是她嫉妒妾身从而想要加害妾身,就像谨嫔一样,她们个个都想要妾身的性命。再说,这一切皇上不早就查清楚了吗?为何现在……现在又说是妾身诬陷她?”
胤禛咧嘴,露出森冷的白牙,“纳兰湄儿,你以为朕真的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吗?你错了,朕不过是假意相信,然后引出与你同谋之人罢了!”
胤禛的话一下子抽干了纳兰湄儿浑身的力气,令她软倒在地,胤禛说什么?他说是假意相信自己?这怎么可能,明明钮祜禄氏都被赐死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厢,瓜尔佳氏亦是大惊,旋即激动地抓着胤禛的袖子道:“你说什么,你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胤禛颔首道:“不错,朕从未怀疑过若儿,从一开始便知道是他们诬陷若儿,只是朕知道凭纳兰氏一人,断然不可能想出这样精密的计策来,在她背后肯定还有人,所以朕决定将计就计,将所有人都引出来,一网打尽,而今,终于是到了收网之时。”
瓜尔佳氏脸上因为他的话出现一抹喜色,但旋即又化为了深重的悲意,“既是这样,你为何要下旨赐死若儿,为什么?”
“云悦,你不要激动,听朕说。”胤禛握着她的手,待她情绪平复一些后方道:“朕是刚死了熹妃,但酒中乃是假死之药,若儿服用之后虽看起来像死了一样,但过一段时间便会恢复,什么事都没有。”
瓜尔佳氏怔怔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紧紧反握着胤禛的手紧张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若儿真的只是服了假死之药,并没有真的死?”
看到她对凌若毫不掩饰的紧张与在意,胤禛颇有些感动地道:“自然是真的,朕怎么会真要若儿的性命,待这些事处理了之后,朕就与你一起去承乾宫。”
瓜尔佳氏不住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嘴里喃喃地道:太好了!太好了!”
这个时候,在胤禛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苏培盛脸上一片惨白,没有丝毫血色,他用力抓紧自己的手,但颤抖仍在不断加剧,直至蔓延了全身。
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皇上在酒里下的居然是假死之药,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想要钮祜禄氏死。可……可半途中瑞嫔又在酒里下了钩吻,使得假毒酒变成了真毒酒,钮祜禄氏不是假死,而是……真死!
一想到这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