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摇头笑道:“怎么可能,那碗药是用来确保慧贵人不会怀孕的,因为她一旦有了孩子,皇后想再牢牢控制住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凌若叩着小几道:“照你这么说,慧贵人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皇后不会允许她有。”话音一顿,三福带着几分意道:“不过奴才倒是没想到慧贵人居然敢违背皇后的意思,在暗中帮助谦贵人,依着奴才以前对她的印象,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
“人心向来是最擅变的。”凌若不以为意的说着,“刚才杨海问本宫是否相信刘氏的话,你觉得本宫该相信吗?”
三福斟酌了一下道:“恕奴才说句实话,谦贵人的话能信上五成便不错了,此人奴才与她虽没有什么接触,但她能不声不响地怀上龙胎,又能一直将龙胎护到如今,心计可见一般。”
“五成吗?”凌若微微一笑道:“看样子本宫倒是信少了。”
听着她的话,水秀忍不住问道:“主子您信她多少?”
凌若伸出三根柔美修长的手指,“三成。本宫相信她与舒穆禄氏确实演了一场连皇后也不知道的戏,也相信舒穆禄氏对她说本宫是那个主使者。不过仅限于这两样,余下的话,本宫一个字都不相信。”
这般说着,她移步来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子,呼呼的冷风从窗外灌进来,吹的一身凉,“从一开始,她就是来试探本宫的,若不是本宫看出她的用意,那些话她根本一个字都不会说。既然本来就没存什么诚心,你又让本宫怎么相信她呢。本宫敢断定,她与舒穆禄氏之间定然还有一些本宫不知道的事。”
三福点一点头道:“那主子现在的意思,是打算帮她还是……”
凌若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缓声道:“且看着吧,皇后不会无限期的等下去,在刘氏临盆之前,定然会再有动作,若是可以抓住这次机会,不管皇后怎样狡猾都逃不掉了。”
“以奴才对她的了解,她每走一步都会想好退路,而且像这样的事是绝对不会亲自动手的,可能假慧贵人的手也可能假另外一人的手,想抓到她的马脚,很难!”
“她既然不想露出马脚,咱们就自己把她揪出来。”不等三福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凌若已经转而道:“三福,你与迎春交情如何?”
“迎春?”三福意外地看着凌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奴才与她认识有十几二十年了,都是一道做事,交情倒是有些,但说不上太深,倒是以前翡翠跟她颇为要好。”
凌若将窗子关起后,细细将她心中想到的计策与三福说了,待得她说完,三福一脸骇然地道:“主子,您这……”他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平复了一下心情方道:“这样做,对于迎春来说太过危险了,就算奴才尽全力游说,她也不一定会肯帮我们。”
“本宫知道,不过凡事总是要试过才知道,若迎春真的不肯,咱们再另想它法。不过本宫倒觉得,迎春有很大的可能,会愿意做这件事。”在三福疑惑的目光中,凌若续道:“你与翡翠侍候了皇后二三十年,可就因为你们彼此有情,皇后就残忍的处死了翡翠,连一丝犹豫也没有,与翡翠交好的迎春怎么可能会不,又怎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忠心于皇后。且你也说了,皇后如今宠信那个小宁子,迎春这些人日子都不太好过,也许迎春早想着离开皇后了,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
“主子说的固然不错,可据奴才对迎春的了解,她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要做出这种事来,只怕……”三福连连摇头,显然不抱太多希望,“奴才只能尽力而为。”
凌若点头道:“尽力就好。以你现在的身份,坤宁宫自是不便去了,只能等迎春出来的时候再寻机会与她说话。”
三福应声道:“奴才知道迎春什么时候会出坤宁宫。”
凌若知他是指舒穆禄氏侍寝后,迎春给她送药的时机,颔首道:“你自己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这番谈话,除了屋中的几个人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晓。
三日后,三福所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迎春在看着舒穆禄氏喝完药后,拿着空药碗往回走,因为天色尚早再加上冷风呼啸,一路遇到的宫人并不多,正当她准备拐进一条夹道时,忽地听到人叫自己名字,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正在前方拐角处朝自己招手,因为隔得有些远,一时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待走近一些后,方才发现是三福。
迎春惊讶之余,赶紧四下张望,发现没宫人注意这边后,方才快步来到拐角处,小声道:“福公公,你怎么来这里了?”
三福将她拉进拐角,这个拐角极是僻静,很少有人会过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迎春,你现在可还好?”
迎春苦涩地笑笑,“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浑浑沌沌过日子罢了。”说到这里,她颇为内疚地道:“福公公,对不起,之前主子处置你们的时候,我没敢为你们求情,我……”
三福摆摆手打断她的话道:“都过去了,还说那些做什么,再说也亏得你没求情,否则依皇后的xing子,只怕你早就没命了。”
见三福并无责怪之意,迎春放下了心,问起三福在这里等自己的来意,三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不瞒你说,我一件事,想让你帮忙。”
迎春犹豫了一下,谨慎地道:“不知是什么事?”
三福认真地问道:“迎春,你老实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