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经历了很多事情,直到现在,我才理出点头绪来。
我和燕子带着大钻石来塞北草原投奔师祖老乞丐,却在客栈里被以日本特务的名义,抓进了监狱。监狱里确实有日本特务,这就是断了一条腿的老同,他的日本名字叫本田次一郎。本田次一郎潜入草原的目的是,偷取藏在赤峰寺庙的成吉思汗的铜盔,因为铜盔对百万草原人具有无可抗拒的号召力。老同行动不便,就培训我开锁技术,让我替他盗取。我在寻找赤峰寺庙的时候,遇到了盗马贼原木,草原就像大海,马匹就像船只,没有马几乎难以行动。我们在去往赤峰寺庙的途中,意外听到了日本人和一个帮派也想盗取铜盔,铜盔成为了大家争夺的目标。我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老同,老同让我替他跟日本人的交通站联络,告诉他自己的状况,然后让日本人营救他。可是,就在我寻找日本人的交通站时,意外看到了燕子留下的标记,她已经从女子监狱中逃走了,却遇到了意外,被一股土匪追杀。
与燕子一起逃走的,还有一名南京来的特派员,她的目标也是铜盔。就在她们面临死亡的时候,我和原木出现了,救走了她们。
然后,我们四个人夜盗铜盔,趁着帮派互殴的时机,从赤峰寺庙的地下室里偷走了铜盔。
可是,铜盔被我们偷到手了,赤峰却沦陷了,大钻石也下落不明。我们在寻找大钻石的途中,遇到了黑白乞丐,我们万不得已,跟着黑白乞丐向西流浪,寻找师祖老乞丐,西边尚未被日军占领。
黑白乞丐告诉了我们丐帮中的很多秘密和帮规,也告诉了我们丐帮中有一个极端邪恶的组织叫做采生折割。
一路上,我们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陷坑、绊马索、扎马钉……但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是谁布置的。看起来这些民间特殊的装置,都是对付日军的,日军也着了道儿。
路上,我们意外遭遇日军,黑白乞丐掩护我们逃走,而他们故意将日军引入了陷阱中。日军有了伤亡,而他们却下落不明。
有一天夜晚,我们靠着敖包休息,遇到了三怪这群采生折割的恶徒。偷听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师祖就在南面的多伦城中。后来,我们遭到追杀,逃入了羊圈里。我为了保护燕子,差点被杀死。
我在额吉家中养伤,和燕子都学会了骑马,但是,额吉却被穿皮鞋的人杀害。穿皮鞋的人是谁?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继续向着多伦的方向行走,在一个村庄里加入了灰窝,我从灰窝这里了解到,师祖确实在多伦城中,是这里的丐帮帮主。灰窝依靠红白喜事乞讨挣钱,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一支日军骑兵,将送丧的人全部打死,我因为有所察觉,才逃过一死。
偷袭的日军骑兵中,做向导的居然是熟悉这一代地形地理的恶丐三怪,而做首领的居然是当时在监狱中和我关在一起的老同。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偷盗一匹马,赶快和燕子去多伦给守军报信。就在我偷盗马匹的时候,遇到了捻子。捻子给采生折割踩点的人,他说了师祖老乞丐确实是他们的帮主,而这里距离多伦,骑马只有两天的路程,一直向南走,就能到。我用石头砸死了捻子,却更疑惑了:师祖老乞丐是条嫉恶如仇的响当当的好汉,怎么会容忍手下这些恶徒采生折割?又怎么会和日本人勾搭?
我走向乌藤齐格村,远远看到燕子站在村口,望着我走来的方向。风吹着燕子满头的乌发飘飘荡荡,像一面鼓满风的船帆一样。遥远的天边,一道闪电,像锯齿一样锯开了天空。闪电过后是雷声,雷声沉闷,像一道深不可测的山洞。
暴风雨快要来了。
燕子看到我,就扑上来抱住我,她流着眼泪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刚才有一股骑马的人过去,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全村人都吓得不敢出门。”
全村人都吓得不敢出门,而燕子却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到村口接我,我感到一股暖流从头发梢流到了脚后跟。我问:“那些骑马杀人的是什么人?”
燕子说:“不知道。穿的衣服乱七八糟,可能是一帮马匪。”
我们回到村庄,村道上果然没有一个人,天色愈来愈阴暗,一阵风吹得树叶瑟瑟作响,然后是短暂的静寂,接着,更大的风吹过来,树枝在狂风中拼命挣扎,落下一地碎叶。
我们躲在一堵断墙后,躲避着疯子一样的狂风。一丛丛荒草从村庄的上空呼啸而过,像过江之鲫一样浩浩荡荡。我向燕子说起了从捻子口中套出的话,燕子说:“事不宜迟,赶快去多伦。”
我说:“暴风雨快要来了,怎么走?”
燕子说:“暴风雨要来了,我们正好有了机会。在这种天气里,日本人不走,我们走;日本人害怕,我们不怕,就能够赶在他们的前面。”
暴风雨要来了,乌藤齐格村的人们都躲在房屋里和蒙古包里,狂风从房顶上和蒙古包上掠过,发出细铁丝一样尖利的啸声,好像有无数的马蜂在耳边嗡嗡鸣叫。这是偷马的好时光。
我来到村边一户人家的马厩里,很轻松地就牵走了两匹马,还顺手盗走了两副鞍鞯。狂风吹得马的鬣鬃像荒草一样飘飘摇摇,马的眼睛扑闪着,不愿意喜向前一步。我翻身骑上一匹马,手中牵着一匹马,突然夹紧双腿,马匹受惊一般向前窜去,手中牵着的那匹马也跟了上来。
雨点落下来了,草原上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