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母妃,你,你生女儿的气了吗?”见得德妃脸色阴晴不定,北辰兰只感觉心中一紧,抚着自己肚皮的手也不由地一僵,原本与德妃重逢而激动的心蓦然平静下来,饶是她再迟钝,也已然发觉到了德妃的恼怒,似乎并非只是因为自己未婚先孕。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北辰兰才欲出口询问,却见德妃那狰狞的神色陡然一变,眸中似是闪过一道光芒,却是快得让北辰兰来不及捕捉,便消失在眼底,而原本的狰狞面孔,已然带上了几分哀愁与落寞。
只见德妃缓缓松开袖下紧握的素手,伸手轻轻地抚在北辰兰的娇颜之上,再次开口,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暴怒,而是带上了几分属于母亲当有的温柔与心疼:“傻孩子,母妃又怎么可能真生你的气,母妃……只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啊!哪个做娘亲的,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未嫁人,便挺着一个大肚子,让人指指点点?你为了耶律风这般,若是将来,他对你的感情淡薄了,有心寻你的错处,拿这件事情说道,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吗?”
听得德妃这般说,北辰兰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母妃并无他意,更没有加害自己腹中孩子的心,而是在心疼自己。也是,母妃又怎会对自己腹中的胎儿不利呢?她可是自幼宠爱着自己长大的母妃啊!哪次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不都是母妃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空吗?
忧愁疑虑散去,北辰道:“母妃,您放心,耶律哥哥他不会这般对待女儿的,你还不知道,上次耶律哥哥为了女儿,竟是冒着被御前侍卫杀死的危险,就那般在雪地之中跪了数个时辰,这才让父皇开恩,为他换了身份来迎娶女儿的!女儿相信,即便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即便是女儿白发苍苍,鸡皮鹤发,耶律哥哥也不会改变对女儿的心意的!”
每当想起那一日耶律风所遭受的苦难,北辰兰就感觉心疼不已,若是那日自己未曾被耶律风点了睡穴,她定然也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和耶律风一道死跪于雪地之中。不过,耶律风自幼练武,身子骨可以承受住,但她身怀六甲的身子,定然会承受不了,幸而,苍天保佑,让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听得北辰兰的话,德妃只是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眸中暗芒疑一闪,那抚着北辰兰娇颜的手缓缓往下,不着痕迹地在北辰兰的某个穴位上一点,北辰兰便只感觉眼前一暗,削瘦的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德妃的怀中。
德妃接住了北辰兰倒下的身子,还未开口说话,便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主上!”德妃原本清冷的神色在看见来人之后,忙换上了恭敬的神色。
“月颖,你可知罪!”来人一脸冷容看着德妃,眸光之中满是睥睨之色,仿若面前的德妃就如同是脚下的蝼蚁一般。
“月颖知罪,请主上看在月颖这十几年来尽心尽力养育圣女之后的情分上,开一面!”德妃面色苍白地跪倒在来人的面前,搂着北辰兰的双手不住地发颤着。
别人不知,但作为为眼前之人卖命近二十年的她,却是清楚的很,来人是如何的视人命为草芥,若是自己不能在来人发怒之前自行请罪,只怕下一刻,自己的人头就会落地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精心养育的圣女之后?竟是作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来人目光邪妄地看着北辰兰,眸中的不屑与鄙夷,仿佛多看北辰兰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主上请息怒,兰儿她并非是那等不知廉耻之人,定然是那耶律风you惑了兰儿,才会让她做下这等出格之事。主上深居迷族,对那耶律风并不了解,那耶律风便是那自幼和慕容玥订婚之人,却在慕容玥无颜痴傻之后,勾引兰儿,兰儿心性单纯,又哪里逃得出那城府深沉的耶律风之手。还请主上恕罪!”德妃见得来人大怒,忙连连磕头说道,绝美的容颜之上落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犹如水莲沾雨,美不胜收。
只可惜,这一幕引人垂怜的画面,落入来人的眼中,只当作了红粉骷髅,丝毫不曾有半分的心软,若非是德妃的身份已然是不可替换的唯一,只怕他早已经一掌将德妃毙命。
是以,来人只是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德妃,转而蹲下身来,伸手搭上了北辰兰的手腕。
却不想,来人冷酷的神色在探得北辰兰体内的情况之后,神色陡然一变,蓦然转过身来,便是一掌劈上了德妃的胸膛。
“主上……啊……”德妃哪里想到,眼前原本已然退去了怒火的男人,却会突然对自己出手,是以,她神色一变,有心想要躲开,身子却也不敢挪动一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来人气势汹汹的一掌,劈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噗!”那重若千钧的一掌劈在胸口,德妃当下只感觉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就这般喷了出来。
“主上……”德妃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满脸惊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是怎么也不明白为何对方突然会出此重手。
“该死的贱婢,这北辰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的腹中只是孕有独胎?”来人脸色阴沉地看着德妃,幽黑的眼眸之中酝酿着龙卷风一般的怒气,若非是还要留着德妃问话,只怕他早已经一掌劈死了德妃。
“什么?不……不可能?”德妃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北辰兰,竟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话。孕着肚胎,那,那岂不是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