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昕浩看着一脸冷然,如霜雪般绝情的王屏儿,只感觉自己的心寸寸成冰,再由内而外被人攻破,碎作了千万片,他身形一动,来到王屏儿的面前,蓦然伸出钢铁一般的劲指一把擒住了王屏儿,眼神绝望地看着王屏儿,声音中有着困兽一般让人为之动容的悲痛之情:“屏儿,你是在欺骗我是不是?你是想要故意将我逼走,是不是?屏儿,若是你不愿意走,我陪着你便是,你莫要这般拿话来逼我……”二十多年的相守,她不曾给过他希望,但也不曾让他绝望过,他总是在每一次不经意之间,感受到她对自己似有若无的依赖,总是他在下定决心要离开的时候,感受到她的无依,总是他在决意转身之时,发觉到她的危机……她是如此的需要他的守护,却又是如此的抗拒着爱上他……而他总是执着地相信着,总有一天,他的真情深爱,能够感动她,让她能够放弃一切,随他离开……而如今,她却告诉自己,她已经爱上了别的男人,这世间还有比这件事更可笑的吗?王屏儿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面前似要崩溃了的紫昕浩,眸中有着一抹决意之色,或许,是该告诉他自己的心意,让他死心离开的时候了!她王屏儿纵是心如钢铁意如磐石,却终究是负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紫昕浩望进了王屏儿那幽暗的眸子,神情一惊,却是酿跄地退后了一步,冷笑一声,开口说道:“王屏儿,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究竟还有没有心……是我紫昕浩瞎了眼,居然将一颗真心倾注在你的身上……你……”紫昕浩的傲骨让得他恨不得伸手掐死面前这个狠心的女人,但念头方升起,却在望进了那一双似若幽潭的眸子里后,心中一痛,绝然一个转身,就这般黯然飘身而去……王屏儿看着紫昕浩一身白衣,带着那般绝然若今世不在相见的悲愤离去,隐于水袖之后的素手紧紧握起,尖锐的指甲扎入了那才结疤了的手掌之中,任凭点点嫣红的血迹渗出了月牙白垂花宫锦长衫,为那一身傲然的白色,点上了朵朵若梅花盛开的妖冶。她与他,本就不该交集,即便他亦是迷族的弃子,叛逆出了迷族,但在初见之时,他那一身傲然的气息,是那般的冷绝,却终因她的私心,而斩断了高飞的翅膀,陪在一身污秽的她的身边,任由傲骨清高的自己,亦是沾染了一身污秽……紫昕浩,今世我欠你的,来世即便化身为那任人践踏的泥土,也要为你铺就一段平坦……恍惚间,王屏儿再次为紫昕浩方才饮过的杯子续上一杯茶水,同样,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素手颤抖之间,有茶水溢出,浇在了她满是伤痕的柔荑之上,但王屏儿却仿似已然没有的疼痛之感一般,就那般勾起淡淡粉色的唇,朝着紫昕浩方才所坐的位置,举了举杯,开口道:“紫昕浩,屏儿在此为你践行,望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莫要再轻动心弦,只求一身安乐,笑看游蚁巡危磴,静听闲花落古坛……”说罢,王屏儿一口灌下杯中之茶,似是因为饮的太急,岔了气,又似是心中有泪,她急急咳嗽几声,几滴清泪自明眸之中滑出,落在了那静怡的容颜之上。就在此时,却听大殿之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王屏儿神色一动,虽说这脚步声前所未有的匆忙,当王屏儿却依旧从那轻重之间听出了是芍药的脚步,她举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神色一敛,便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淡然,开口问道:“芍药,何事这般匆忙?”芍药乃是王屏儿的贴身侍婢,她对芍药可谓是再了解不过了,二十年多年来,她何曾见过她如此仓促的模样,顿时,她的心中竟是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芍药一脸急色,出现在王屏儿面前,声音惶恐地开口道:“主子,不好了,太子他,太子他跑去行刺皇上,被御前侍卫抓住,皇上正要下旨将太子处死……”“什么……”王屏儿神色一变,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软塌之上,饶是她的心性过人,此刻也被这样一个不亦是晴天霹雳的消息给惊住了!她的儿子,要去行刺他的父皇,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正要下旨处死她的儿子……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不!身在皇家,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只是,王屏儿却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居然就这样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夜儿此刻身在何处?”王屏儿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就这般死了,当下便收起了自己几欲崩溃的心绪,一甩长袖,就要朝外走去。“在乾清宫内,只是,主子,皇上说了,不许任何人进去……”芍药带着几分忐忑地开口到。王屏儿却是冷笑一声:“纳兰博即便拦着住天下人进入乾清宫,也休想拦住本宫!”她王屏儿抗旨之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纳兰博即便是想要杀她,也要问问阎王爷是否敢收她进地狱!“是!”芍药领命应到,不错,即便她的主子不是皇后了,又如何,主子想要去的地方,谁能阻拦!随着王屏儿主仆二人的走远,偌大的坤宁宫大殿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是,片刻之后,十几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坤宁宫大殿之中,赫然是慕容玥与宸王,萱若,水菲菲,以及星木等人。由于此次事关重大,天机阁的星座们可谓是全军动员,出现在了坤宁宫之中,寻找着那枚兵符,他们在纳兰皇后之中的任务已然完成。在和纳兰昀达成了共识之后,只要再得到了那枚兵符之后,宸王与慕容玥,就可以安心地回北辰皇朝过着安定的生活,静待紫千幻带着火灵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