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萱若想要的,我给不了,也给不起。我是她的师兄,是她的兄长,这一点,早在十年前她便知道了……若是无事,我先走了!”云逸淡淡说完,便漠然离去。
星若了起于。宸王看着云逸远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而去。对于云逸的心思,他比谁人都清楚,也正是因为太过清楚,才无法相劝。
情之一字,旁人越是相劝,只会一次又一次加深心中的执念,只能静待岁月长河将其缓缓冲淡,若是云逸能够被萱若的深情打动,那便是最好不够,若是不能,只希望上天还能赐予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来抚平云逸的伤口。
芍药闻言示意众人退下,自己上前几步答道:“主子,唤奴婢有什么吩咐?”
“好吧!”纳兰夜也看到了纳兰皇后那保养得极为年轻的脸上,眼角之下,淡淡的青痕,心中一酸,点了点头,终是发现了自己敬若神明的母后,也是有疲惫的时候。当下便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坤宁宫。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他竟是为这样的一个女人,效劳了几十年……
芍药被纳兰夜那通红的双眼吓了一跳,不敢迟疑地开口答道:“主子她在大殿之中接见闻先生……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闻成林心下的打算乃是世间所有亡命之徒的通病,只可惜,闻成林的运气,却是极为不好的,只因为,他面前站着的太子虽然愚蠢,却不敌人家会投胎,有一个极为出色的母亲。
城门口的百姓们在看到这一幕时,皆是面容忐忑地暗忖着,这样的一个储君,他日登基之后,对纳兰皇朝的百姓来说,不谓是一件极为不幸的事情,不管哪一个朝代的百姓,都希望自己国家的君王爱民如子,而如此草菅人命之人,怎能奢求对方能够为民造福?
纳兰夜被就因为被星木等人故意的戏弄而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逃出了生天,已然疲惫不堪,饥饿难忍,却见一个蝼蚁般的城门守卫都敢对自己冷嘲热讽,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几步冲上前就给了那守卫一个巴掌,怒声喝道:“谁给你的狗胆,居然敢对本宫如此说话?”
“母后,这个该死的奴才,居然敢拿儿臣做肉盾,你,你做什么……”纳兰夜才要边说边走向纳兰皇后,却不想,原本跪在地上的闻成林神情猛然一扑,便朝他扑来,那一脸狰狞的模样,早已经失去了原本在落霞山脉之时的傲然高人模样。
纳兰皇后脸色苍白地坐在凤椅之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不曾让自己失态地滑落在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问道:“你是说,夜儿他,他落在了纳兰昀的人手上,你,你居然把本宫的儿子给落下了自己逃命……本宫命你,速速带人去落霞山脉,若是不能把本宫的夜儿救回来,闻成林,你就等着本宫将你闻氏一族的两百多口族人送去给夜儿做伴吧!”
“还不快去!你为何这般神情,莫非是……”纳兰皇后的眼神何其锐利,当下便发现了闻成林的不对劲,心中一跳,才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大殿之外传来芍药的惊呼声:“太子殿下,你为何变得如此模样,可是遇上了什么……”
皇后对太子的宠爱,闻成林自然明白,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故意在城外转了两个时辰之后才回宫来复命,为的就是给那些人杀死太子的时间,而他,也已经做好了为太子之死负责的准备,原以为,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一死,更满心的以为,自己在说了那么多之后,会逃的一死。哪里想到,这纳兰皇后,竟是要自己全族之人为那个愚不可及的纳兰夜陪葬。
那洁白得犹如静放幽兰的珠花,在半空之中闪出玉色的光泽,精准地射入了闻成林的咽喉,霎那间,嫣红的鲜血自珠花射入的位置射出,喷了呆滞的纳兰夜一脸。
坤宁宫内,休养了半日的闻先生毕恭毕敬地跪在纳兰皇后的面前,极为悲痛地开口说道:“皇后,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那两人的功力实在是太高了,属下根本没有见过世上竟是有如此年轻的武林高手,不过,此事却是属下没有照顾好太子殿下,才会让他落入了纳兰昀的手中,属下求皇后赐罪!”
纳兰皇后静静地睁开双眼,黄昏时分的黯淡光线自镂空雕花的窗棂照入,落在她容貌精致的容颜之上,仿佛是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光芒,看起来竟是如此的神秘而哀伤。
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只怕自己的儿子,在这个吃人的皇家之中,活不过半年,就会被其他皇子杀死。
“奴才等参加太子殿下!”一众城门守卫顿时齐齐跪倒在地,尤其是那个之前不小心骂了纳兰夜的守卫,更是浑身颤抖着不敢抬起头来。
“母后……”纳兰夜一怔,似乎没有想到,纳兰皇后竟是不问自己这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这般开口让自己回府,他那一肚子的委屈,就这般憋在心里头,上不来,下不去的,莫说有多么难受了!
“夜儿,你累了,便先行回去休息吧!”纳兰皇后心疼地拍了拍纳兰皇的肩膀,目光怜爱地看了一身狼狈的纳兰夜,而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倚在了那茶案之前的软塌之上,无限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向纳兰夜。
“呕……”纳兰夜张开的嘴里正巧被喷入了鲜血,当下恶心地狂吐而出,方才在马车上才吃进去的东西,还来不及消化,便再次掏空了!
芍药见得太子离开,便挥了挥手,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