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房门被强行踹开。
百户率数名锦衣卫,在一个小和尚的指引下,冲了进来。
无奈屋内空间有限,后面的人竟被挤在门外,进不来了。
“这小屋……”
百户只是目光一扫,便已经将屋内所有地方、摆设、布局看了个清楚。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摆在屋子中间的大木桶,里面泡着一个男子。
是的,就是男子。
而他要找的是个女子。
百户下意识的移开目光,看向屋内其他能藏人的地方。
这小屋,也就床底能藏人了。
“看够了吗?”李杨泡在桶中,语气有些冷漠。
百户比他更冷,朝床底一指,“搜。”
身后立刻走出来一个锦衣卫,别说床底,连床上都摸了个遍,然后回道:“大人,没有。”
百户冷着脸,看向那个带路的小和尚,“你耍我们?”
小和尚吓得两腿直打哆嗦,“没有啊,厨房的确是被翻过,丢了木桶…对,就是这个。”
小和尚一指李杨洗澡的木桶。
百户狐疑的看向李杨。
不等他发问,李杨便已开口,“洗澡当然要用木桶,这有问题吗?”
“这的确没有问题。”
百户上前两步,就站在木桶边上,逼视着李杨,“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用?”
“我可没有偷偷摸摸的用。”
李杨平淡的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平添几分说服力,道:“我只是去拿木桶时,恰巧厨房没人罢了,试问,如果我是偷偷摸摸的用,还会在厨房留下痕迹?还会在路上留下洒过的水迹?这岂不是在故意引你们过来?哪个贼会蠢到这种程度?”
说的有些道理。
百户点点头,却还是有些狐疑,“那你为什么要背着人?”
“难道你洗澡之前还要通知别人?”李杨反问道。
“我会吩咐下人,没必要亲手做这等粗活。”百户道。
“这里是寺庙,只有和尚,没有下人。”李杨一句话便圆过去了。
百户语气一滞,似乎是被李杨的态度激怒了。
“你是什么人?”百户质问道。
李杨的态度越来越差了,“你管我是什么人?只要不是你要抓的人不就是了。”
“大胆,竟敢这么和大人说活?”旁边的一个锦衣卫喝道。
“大人,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抓回诏狱一审,保准他连祖宗十八代都会交代清楚。”另一个锦衣卫叫嚣道。
“是啊。”
……对于手底下人的提议,百户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默默观察着李杨脸上的表情。
没有害怕。
一点都没有。
更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百户似乎是有些不信邪,突然拔出刀来,架在李杨的脖子上,“你好像对我们不怎么友善?”
“你在洗澡时突然有一群人冲进来,你也不会友善的。”李杨说着话,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时间有限,他可没兴趣和这百户多说什么。
右手从水中抬起,抓住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内力轻轻一震,一股劲力生出,沿着刀刃向百户的手奔涌过去。
霎时间,百户的手仿佛被电击了一下,几乎整条手臂都彻底麻痹了。
“嘶!”他犹如受惊的马匹似的惊嘶一声,向后倒退几大步。
连落入李杨手中的绣春刀都不要了,几乎要退出门外。
这时,
李杨手一扬,手里的绣春刀“咻”的一声,朝百户激射出去。
这一下可吓坏了所有人。
“大人!”
“小心啊!”
“保护大人!”
……众锦衣卫纷纷惊叫起来,却没人有能力,拦住那把射向百户的绣春刀。
百户大人大叫一声“我命休矣”,都已经闭目等死了。
“锵!”
预想中的鲜血没有出现,人也没死,反而是一道收刀入鞘的声音响起。
百户忍不住睁开眼睛,低头一看,绣春刀已经射入腰间的刀鞘中了。
“呼!”
他忍不住大松了口气。
“慢走,不送。”李杨淡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百户这才发现,自己在害怕中,不知不觉竟已退到了门外。
显然,李杨并无伤他的意思,只是想让他走人。
“大人。”
“大人您没事吧。”
……手底下的锦衣卫们纷纷朝百户涌过来,嘘寒问暖。
更有人怒气冲冲的拔出刀,冲向李杨,“你竟敢”
话没说完,就被另一道更大的声音盖住了。
“人不在这里,撤。”
这是百户的声音!
百户最后心有余悸的看了李杨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其余锦衣卫连忙跟上。
这人一看,所有人都走了,表现的机会也没了,有些失望的收起刀子,追了上去,不甘心道:“大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小的立马带人回去,抓了那小子给您出气。”
“我还想多活两年,你想找死,别连累我。”百户冷冷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
屋内。
锦衣卫走了,但是还有一个多余的人留在原地。
就是那个给锦衣卫带路的小和尚。
他没想到锦衣卫走的那么痛快,独留他一人,对着李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极了。
“小和尚,等我洗完再把木桶给你送回去。”李杨主动道。
“不用不用。”
小和尚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