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洛桑坐到了白瑞阳的车后面,那是一辆粉红色的映着太阳花的小电驴。
白瑞阳的车技并没有刚刚在租车店门面闯祸的男人那么差,一路利索地在游人中间穿行,拐弯路过一家墙上开满紫色小花的店铺再上坡后,游人开始越来越少,不一会儿他们就从古城里颠簸的石板路开到了宽敞的水泥路。
一路直走,视野开始变得越来越开阔,洱海从一开始的掩在树丛里渐渐露出了全貌。此刻云很高风很轻,洱海的蓝仿佛能带走人的所有愁绪,让人的心里只余下开阔。
在白瑞阳开着小电驴拐过一个转弯的时候,洛桑放肆地张开了手,迎着风大喊:“好美啊!”
一直安静开车的白瑞阳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也勾了勾唇角。
顾辰逸昨天晚上在家里收拾书架的时候,忽然发现两本尘封已久的关于美术基础的书。他想着这两本书应该会对洛桑的新书有帮助,于是一大早就带着书来到了她的家里。
他站在门口,一手拎着书一手按响了门铃。门铃响了片刻之后没见有人开门。顾辰逸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来都是按一次门铃洛桑就来开门了,难道是今天不在家?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洛桑的号码,可是电话那头却提示他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这才蓦然发觉,好像自从海边野营回来后,洛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和他联系了。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顾辰逸皱着眉头,有些担心。他翻开通讯录,找到了徐君之的手机号码,“君之,你知道洛桑去哪里了吗?我在她家门口,但是没人在家,打她手机也关机了。”
电话那头说:“我前几天打她手机也打不通,昨天她发短信和我说她出去散心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好吧!我知道了。”
顾辰逸挂断电话后有些生气地看了那扇紧闭的大门一眼,忘恩负义的小丫头,走了也不说一声,白对她好了。
拎着手里的书,顾辰逸转身离开门口,走进了下楼的电梯。
从洱海回来后已经接近晚上了,洛桑和昨晚一样,回到客栈稍微收拾一下就出门在古城里闲逛了。
挑了个和昨晚相反的方向,洛桑挂着相机挤进了人群中。
路上的人大多三五成群或者成双成对,极少有像洛桑这样形单影只的。不过只要不在意就不会因为这样的氛围而感到孤单。
洛桑拿着相机一边走一边拍,偶尔遇到了喜欢的小店就进去看一眼,还在路边吃了一个味道很不错的芒果班戟。
不知不觉脚步来到了大名鼎鼎的洋人街,洛桑驻足在牌坊下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抬步走进去。
洋人街里面热闹非凡,从各个酒吧传出来的音乐声交织一起,在街道里回响。每个酒吧里面几乎都是满满当当的人,甚至连门口的位置也坐上了。
洛桑被一家小清吧给吸引住了,酒吧里只有一张长条桌,能容纳十多个人左右,此时已经没有空位了,于是连门口也站了一群围观的游人,连昨天遇到的那位金发白肤外国男人和他的女朋友也在。
酒吧门口有一整面的落地窗,那位洋人就靠在那面落地窗外,怀里搂着女朋友,专注地欣赏着里面的表演。
穿着长裙的女歌手坐在酒吧中间低吟浅唱着《失落沙洲》,歌声透过麦克风传出门口: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
这天晚上,洛桑一个人游荡到十点多钟才开始往客栈走。此时路上的游人已经散尽,路边的店铺也开始一家接一家地关门,长到看不见尽头的街道只剩下她单薄的身影。
一个人的旅行很自由,可是如果是两个人呢?人生的前二十二年她都是一个人,并且对这种生活怡然自得,自从遇上了另一个人,她开始不时地思考,如果是两个人会怎样?
第二天一早洛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白瑞阳正打算集市里有很多当地的手工艺品,立刻兴致勃勃地向白瑞阳要求带上自己。
洛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他照顾,于是白瑞阳没有任何犹豫地捎上了她。
等他们到达集市的时候,路边早已经摆满了各种小摊,商品种类琳琅满目,有新鲜的水果蔬菜,有陶瓷制品,有穿着纳西族服饰的老奶奶在摆卖扎染。
白瑞阳把她带到集市上,说好待会儿回来带她回客栈,就去采购客栈需要的日常用品了。洛桑好奇地在集市上闲逛,忽然看见有一个小摊写着卖四川话,洛桑觉得好玩,于是在摊子前面蹲了下来,“老板,四川话怎么卖?”
摊主是一位皮肤黝黑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咧嘴笑着对洛桑说:“免费卖。”
于是洛桑就这样蹲在小摊前,跟着摊主磕磕绊绊地学了几句四川话。礼尚往来地,她还主动教起了老板说g市话,等老板把她教的说得像模像样之后,她才离开那个小摊。
在街道的另一头,她被一个摆卖扎染的小摊吸引了,想着这个可以带回a市给徐君之当礼物,于是她弯下腰认真挑选了起来。
就在她纠结着蓝色图腾那块好看还是橙色图腾那块好看,有人拽着她的手就把她拉了起来。
“小萍,总算找到你了。我都说了不同意你跟李家那个臭小子在一起,你竟然还敢跟人私奔,快点跟爸回家。”一个完全陌生的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就要把洛桑从人群中拉走。
洛桑瞬间有些搞不清楚情况,拼命去扒男人拽着她的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