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阿镜骇然,一抬头就见到阿岳一脸疲惫,顿时惶恐了起来,捂着小腹拉住了哥哥的手哭着说道,“五哥!是我的错,我去给太太赔罪,我去求大伯娘!”见阿岳只是摇了摇头,她只捂住了脸,浑身都在颤抖,哀声道,“分家?五哥,难道你不知道,若是分家,你的前程就完了!”

阿岳能有今日,与是城阳伯府子弟有很大的关系,若是出了城阳伯府,京中勋贵满地的,阿岳又算什么?

“我连累了哥哥啊。”阿镜一声哭泣,只伏在床上,又觉得小腹坠坠的疼,拉着阿岳满脸都是冷汗,艰难地说道,“我去给太太跪下!五哥,以后我绝不再生事,今儿这事儿,就揭过去,行不行?行不行?!”说到最后,她已经是在尖叫,外头不知多少的丫头冲进来扶她,又有丫头端来了安胎药,给她喝了,这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敢叫这兄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儿了。

五爷说了,五奶奶这一胎有半点儿差池,那就要大伙儿的命的!

“你好好儿养着,别的不要管,只生个孩子,这才是你的倚靠。”阿岳只觉得阿镜叫人又厌烦又怜惜,面上却只露出了温和的模样,安慰道,“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是你哥哥。”

真的分了家,自己在淮南王府更没有立锥之地。

阿镜一脸灰败,见兄长已经不肯转圜,指了指这个哥哥,当头就晕了过去。

阿岳只在丫头们的大呼小叫里出来,远远地回望了一下妹妹的院子,心中竟说不出的释然。

或许,这样才是对的。

揭过去简单,可是他却只觉得没有脸,去见一直都在为他们兄妹遮掩的三太太与那未出世的弟弟了。

况,就算是分家,却还是一家人,总不该为了阿镜的念想,就叫家中生出嫌隙来。

目中有些暗淡,阿岳只低着头回了府中,因他心里想着分家,因此便往城阳伯夫人的院子去,一进院子,就见整个院子满满当当都是各色的东西,大多是药材补品柔软的料子及各色的吃食,叫他心中诧异了片刻,只往城阳伯夫人屋里去了,就见自己的两个伯娘都在,此时正笑眯眯地说话,见了阿岳,城阳伯夫人便招手笑道,“回来了?你妹妹如何?”

“阿镜,还好。”阿岳顿了顿,坐在了城阳伯夫人的下手,这才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见她看着自己,急忙笑道,“外头东西不少,都是伯娘要带到江南去?”

“宫里赏的,各王府长公主府给的,还有王妃也送来许多……”城阳伯夫人便笑道,“因王府四爷成亲,王妃不能去看顾阿元,简直心疼的什么似的,不知叫我带了多少的东西。”

“只伯娘千里迢迢,未免疲惫。”阿岳就不忍地说道。

城阳伯夫人虽保养得宜,然而这样颠簸,实在叫阿岳难安,此时迟疑了些,便试探地说道,“叫我家……”

“你媳妇儿只服侍你就是,哪里有使唤她的道理。”城阳伯夫人嗔了一声,见阿岳点头,这才摸着身边的东西,与他温声道,“你从小儿,就想的比那几个小子都多些,因此伯娘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见阿岳听了这个,眼眶就红了,她便叹道,“三丫头,这事儿确实过了,虽是为了你,可是若她只是与你家太太争斗,我并不说些什么,只放在那无辜的孩子身上,我才……”

“我明白。”阿岳低着头说道,“她这次,确实错了,可是只我没脸苛责她,到底是因为我。”

“她只不该,撇了你们太太跑了,前头还算无辜,后头就……”城阳伯夫人如儿时那样摸了摸阿岳的头,温声道,“你是个好孩子,别想的太多。分家,”她沉吟道,“并不急在此时,日后我与你大伯父总有章程。”见阿岳惶恐起身,不由笑道,“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能再要大伯娘的东西!”阿岳白了脸说道。

既然说伯父伯娘有章程,那就是为了他有了打算了,只怕这府里的家底也要给他一份,阿岳顿时羞臊起来,低声道,“这么多年,侄儿一大家子吃住府里,只从公中走,临了临了还要伯娘的东西,怎么还有脸见人?!”

“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城阳伯夫人只摇头笑了,安抚了阿岳,又命丫头预备了许多的东西给他带回去给自己的媳妇,这才不顾阿岳欲言又止,命他走了。

后头阿元接到婆婆的车架已经启程,顿时欢喜了起来。

这些天因姓陈的过来,阿元颇有些气闷,不过陈五不过是个小喽喽,公主殿下此时最恨八公主,鞭长莫及不能收拾她,却到底是个聪明的人,只将此事写给了自己的祖母,其上直言不讳,只求问个明白,八公主究竟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日子过得舒坦,这就不安生了。

自从阿元离京,京中就颇平静。八公主见不着碍眼的人,更有不知多少的女眷来自己府中奉承,又能做自己的主,实在风光的紧。

那几个没情意的王兄,既然不喜欢她,她自然不会搁下脸去讨好,反正京里想要讨好她的多得是,八公主的日子过得不知多快活。只是这快活,却在得知阿元有孕之后,就有了熊熊的怒火,叫八公主嫉妒得寝食难安,不能释怀。

凭什么,就这样简单地就叫她有了孩子呢?!

八公主心中恨极,却不知该怎么办,还是去偷偷看望了一下依旧被圈的凤桐的徐太贵人,回头告诉了她一个高招儿。

秦国公主既然有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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