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
“他父母都过世了,又没有老婆,光棍一个,人们都不敢惹他。我家的菜和鸡都被偷过多次,还丢失过一只羊,估计也是他干的。他横得很,我们打不过,惹不起,就只有忍了。”
“到哪里找得到他?”
“怎么,你想去找他?卫红兄弟,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惹他,他们这伙人霸道得很,在潭定、大石这一带,没有人敢惹他们。”
“嗯,谢谢你提醒。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得到他?”
“他们一般都是赶‘溜溜场’,周边几个乡镇,哪里赶集,他们就赶哪里。赶集时,他们一般是先把偷来的东西卖了,用卖来的钱在茶馆里喝茶打牌,中午在餐馆里喝酒。今天潭定赶集,估计在那里能够找到他们。但是,卫红兄弟,我劝你还是别去惹他们。这点菜,蚀了就蚀了,就当买药吃了。”
“谢谢你,柳明。我今天想去潭定赶集,你去不?”
这些年陈卫红少有在家,对于陈卫红的情况,柳明并不了解,只知道他考上学校出去读书,后来在一地乡教书。在一般人心目中,教师都是弱不禁风的迂夫子,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难怪柳明担心陈卫红吃亏,劝他不要去惹钟大们。
年轻人都有好奇的一面,加上自己也曾受过钟大们一伙的欺负,柳明感觉陈卫红要去找钟大们的麻烦,也想去看看热闹:“我也要去赶集。走吧,我们一路。”
陈卫红的家离潭定约五六公里路程,赶集天,增开了几趟班车。不一会儿,两人乘车来到潭定场上。在柳明的指引下,陈卫红来到钟大们他们经常喝茶的一家茶馆。
茶馆里还没有什么客人,钟大们一伙没在。陈卫红喊了两杯茶,与柳明坐着边喝茶边闲聊。
大约九点半,几个脏兮兮的年轻人,簇拥着高大粗壮、约三十来岁的光头青年走了过来,边走边高喊:“老板,把茶泡起。”
“那个光头就是钟大们。” 柳明说完,快速起身离开。
陈卫红知道柳明是怕钟大们看见受到牵连,宽容地笑了笑。
见陈卫红在门口钟大们常坐的位置上坐着不动,茶馆老板陪着笑走过来:“兄弟,这是钟哥他们的位置,现在他们来了,麻烦你让一下,坐到这旁边来。”
“哦,为什么要我让他们,他们坐那边不行吗?” 陈卫红有些疑惑。
茶馆老板继续小心地陪着笑:“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可能你不认识这位钟哥,算了,一时半会也给你说不清楚,你还是挪一下吧。”
陈卫红笑笑,有意加大声音:“老板,今天我坐下就不想动了。”
说话间,钟大们已经到了,听到陈卫红这话,一个小青年凑上前来:“哦,哪里来的小杂皮,居然敢不买钟哥的帐,是不是不想在这潭定场混了?”
陈卫红低着头喝茶,眼角余光密切关注着过来的这几位。这个钟大们,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约在一百八十斤,皮肉粗糙,估计有几分蛮力,感觉得出来这人是个亡命之徒,动起手来,这人一定会出狠招和阴招。至于其他人,从脚步来看,下盘飘浮,感觉完全不值一提。
陈卫红在心里敲定主意,一会儿打斗起来,要在三两招之内把他拿下,给他身上留下点印记,让他不敢再来找自己和家人的麻烦。
听到小青年的问话,陈卫红不加理会,端着茶杯,慢慢地品茶。
另一个小青年猛地在桌上一拍:“你他妈的是瞎子加聋子啊,没有看到钟哥过来了吗?没听到我兄弟的问话吗?”
陈卫红放下茶杯,故作不解地地笑了笑:“这两位兄弟,什么事啊?”
见陈卫红如此镇静,经历过许多场合的钟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退后一步抱了抱拳:“敢问兄弟高姓大名,是否来找钟大的?”
陈卫红站起身来,吐出一片含在嘴里的茶叶,似笑非笑道:“你就是钟大们啊,久闻大名。”
“钟大们是你叫的吗?钟大哥都喊不来。”
“知道钟大哥来了,还不起来让座?”
钟大们的小兄弟七嘴八舌地骂道。
站在旁边的柳明见陈卫红与钟大们开始争执,赶紧走过来,向陈卫红暗使眼色,让他赶快认错赔礼。
“哦,钟大哥要喝茶啊?那请坐吧!” 陈卫红指了指旁边的位子。
一旁的小青年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陈卫红的茶杯震得跳起来:“你他妈的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啊,你爬到那边去,把这个位置让出来给钟大哥坐!”
“坐”字还没有说完,只啪的一声,这名小青年的嘴角冒出了血泡,疼得两手捂着脸颊。陈卫红恨恨地说:“我最讨厌有人欺负我妈,你小子先长点记性,一会儿再收拾你。”
小青年吐了口血水,发现里面还有一颗牙齿。虽然疼痛难忍,却不敢再骂,畏缩地退到钟大们身后。
包括被打小青年在内的多数人,根本没有看清陈卫红是怎么出手的,大家一时楞住,场面暂时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