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红走到窗户外,故意弄出一点声响。
姚鑫发现后,停止了小动作,王任一却不当回事,继续低着头耍弄手里的纸牌。
陈卫红在窗外注视着王任一。
姚鑫不玩了,王任一也觉得没趣,不过,还是过了好一会儿,王任一才把纸牌推到抽屉里面,懒洋洋地打个呵欠,歪着身子看了看黑板。
陈卫红没有打搅班上的师生,转悠到了其他班。除了初一的两个班,其他班或多或少都有些这样的情况。
下课后,陈卫红立即进入初三一班教室,找到王任一:“你上课时在做什么?”
“我在听课撒!”王任一满不在乎地看着陈卫红。
陈卫红在他的抽屉里翻弄一阵,没有找到他的纸牌。
“姚鑫,你们刚才在做什么?”陈卫红盯着姚鑫。
“我们……在听课啊。”姚鑫看了看王任一,怯怯地说道。
陈卫红知道遇上了“对手”,笑了笑,转身与其他同学聊了起来。
第四节课是物理课,陈卫红故意不看王任一两人,专心地讲起课来。
开始,王任一两人还勉强支撑着听讲,二十几分钟后,终于按捺不住,手开始动起来。
陈卫红眼睛的余光已经发现了两人的小动作,却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
下课后,陈卫红在教室门口将王任一拦下来:“你们两人留下来,我有事找你们。”
“老师,我饿了,要回去吃饭,有事下午再说。”王任一看着陈卫红。
“就是,我也饿得很了。”姚鑫跟着说道。
“你这里装的是什么?”陈卫红指着姚鑫牛仔裤的后袋。
“没……没有什么。”
“是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我的东西,凭什么要拿给你看?”
“不拿出来,是吗?”陈卫红有些忍耐不住了。
“我的东西,凭什么要拿给你看,你是老师,是大人,就可以欺负小孩子啊?”王任一得理不饶人,大声喊叫起来。
陈卫红不再说话,左手轻轻地拨拉,将王任一的身子转了个向,右手快速地从他的裤袋里掏出纸牌:“这是什么?”
王任一开始想与陈卫红对抗,甚至试了一下出手攻击陈卫红,谁知,却反而吃了苦头,知道来硬的自己得不了便宜,就开始使出另一招,不回答陈卫红的问话,反而边哭边大声叫了起来:“老师打人了,老师打人了!”
“凭你,还不配让我打。”陈卫红用力把王任一推开。
王任一顺势倒了下去:“老师打人了,校长打人了!”
陈卫红气恼地一手拉着姚鑫,一手提起王任一:“走,去找你妈老汉,让他们评评理。”
路上,王任一一边挣扎一边吼叫,到后来开始乱骂起来。
陈卫红气急了,猛地把王任一往地上一扔,接着再把他拉起来,扬右手正准备扇他一巴掌,手到半途却停了下来:“无论是谁,敢骂我的妈就要挨打,就得付出代价。今天你这顿打先记着,等你毕业后再补上。”
王任一虽然还是学生,但个子高大,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之下沾染了许多恶习,其心态已经成人化,上小学以来气跑过几位班主任,“收拾”过不少教师。渐渐地,他知道老师不敢骂他,更不敢打他,也没有办法惩罚他,也就无所顾忌地开始放肆,不管是在课堂上还是课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不考虑会影响其他同学。这次初三一班有十几名学生转学和辍学,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班主任曹兴亮的辞职,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
曾经有老师和学校领导管教过王任一,结果不但没有让他改正过来,反而把几位领导和老师弄得灰头土脸的。渐渐地,大家也就不管他了,这更让他得意忘形,几乎不把任何老师和同学放在眼里。
王任一知道被提着走的感觉不好受,也感受到了陈卫红的力量之强大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嘴里虽然还在嘀咕,却不敢过于放肆,被陈卫红半拉半拖地带着往家里走去。
到了王任一的家门口,王任一又开始嚎叫起来,甚至开始往地上滚。
陈卫红只好赶紧将他提出来。
正在这时,从屋里出来两位五十余岁的夫妇模样的人,见状冲了过来:“你是哪个,要干啥子!为什么欺负我家一儿?一儿,怎么了?”
“你们是王任一的家长吧,我是他的老师。”陈卫红赶紧放下王任一,进行自我介绍。
“外公、外婆,老师打我,我不敢去读书了。”王任一倒在地上,大声嚎叫起来。
一些听到动静的闲人,慢慢地围拢过来。
“老人家,先把王任一弄到屋里去吧,具体情况一会儿我慢慢给你介绍。”陈卫红客气地向两位老人说道。
“进屋里去干什么?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你敢打人,就应该有胆子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中老年妇女说道。
“是啊,你得给我们说清楚,还得把我外孙弄到医院去好好检查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不管你是老师还是先生,都得把人给我医好再说。”王任一的外公说道。
“你们两位先听我说说,好不好?”陈卫红耐着性子说道。
“说什么说,把人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什么!先送到医院检查了再说。”王任一的外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