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颐松了口气,然后才道,“聂伯父,这事情现下只有我和凯叔全部了解,我娘和哥哥们都是不知道的,所以,还请您帮我保密。”
聂缉椝无奈摇头,“你真打算自己一个人扛?”
盛爱颐笑了,“盛家的百年基业不能毁。”
聂缉椝看着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盛爱颐继续道,“聂伯父也要装作不知晓才好,等会儿股东大会,您随意编个理由便是了。”
聂缉椝点了点头。
二人话音才落,李诺便敲了门,“总经理,其他股东都已经到了。”
“好。”盛爱颐点头。
“我先过去。”聂缉椝站起身说。
“嗯,聂伯父慢走。”盛爱颐点点头,把聂缉椝送到门口。
送走了聂缉椝,盛爱颐在办公室里磨蹭了五分钟,才去往甲号会议室。
股东都已经到齐,包括脸色不虞的川美洋子和昨夜刚刚回到上海的庄铸九。
例行公事的年度汇报结束,聂缉椝开了口。
“我打算卖出手中股份,不知在座的可有人愿意接手?”
聂缉椝一脸严肃,早就不见了刚刚在办公室与盛爱颐说话时的那一脸慈祥。
“聂先生,您……这是为何?”盛爱颐微微皱眉。
“公司这半年来业绩不佳,甚至还因为质量问题赔了北平林家三倍违约金。”聂缉椝皱着眉说,“这种事情,以前可是从未发生过的。”
盛爱颐抿了抿唇,一副心虚的样子,强撑着说,“这只是个意外。”
“意外?”聂缉椝的指尖轻叩着桌面,那一声声轻响,仿佛扣在了在座人的心房上,“若是公司刚刚起步,这样的失误盛总经理可以用意外掩饰,但是,汉冶萍公司成立数十载,盛总经理这时候说是意外,我并不能认可。”
其他几位股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纷纷看向盛爱颐,意思很明显,让她给个解释。
盛爱颐抿唇不语。
聂缉椝冷笑,“女子为商……我那位老朋友真是犯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
这句诛心之语直说得盛爱颐脸色惨白。
“盛总经理无话可说了?那我就继续我的问题了,在座可有人想要收购我手中的股票?”聂缉椝见她不说话,直接说道。
川美洋子接了话,“我买。”
聂缉椝看她一眼,“那散会之后劳烦川美课长等一等我,咱们细聊一下价格。”
“可以。”川美洋子点头。
“我的也卖了。”
整场会议一直没说一句话的庄铸九突然开口。
盛爱颐诧异的看着他。
庄铸九却没看她,直直看着川美洋子,“川美课长可有兴趣?”
“自然。”川美洋子点头。
汉冶萍公司的股票,在日本人的眼中,那可谓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川美洋子自是乐得接手。
“若是还有那一位股东想要抛售,可以随时到特高课来找我。”川美洋子嘴角竟然噙着微笑。
盛爱颐握紧了拳,她哑着声音问庄铸九,“表哥,你为何要如此?”
庄铸九垂了下眼皮,淡声道,“小七,聂先生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