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龄想到自己的将来，神『色』有些暗淡，悻悻然说道：“我拿什么跟大姐姐比？”
程蓉眉梢一挑，“哦？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婶母没有教导过你？”
程月龄立刻坐直了身子，忙道：“母亲自然是教导过的，只是我没有大姐姐这样聪慧，总是不知该如何学以致用。”
程蓉心里这才舒服了，转眸看向沈卿云，“沈妹妹，三妹妹这里太过于安静了，说好听了是清幽，说不好听了是冷僻。
“当初选住处的时候……你这个三姐姐是个孤拐『性』子，多少人跟她说年轻姑娘家要住在热闹一些的地方，才活泼，可她偏生选了这样一处地方。
“你也知道，你大舅母不是她亲娘，有些话自然是不好深说的，只要由着她，慢慢给她添人，人多了阳气盛，便是有些什么也不妨。”
她眼睛往祠堂那边瞟了一眼，“照理说，自家祖宗，我不该非议，可是毕竟阴阳两隔，我尊敬长辈是一回事，可涉及到阴阳之事却又不能不说。
“祖母常说，小孩子家阳气弱，眼睛又干净，难免会招惹一些……嗯，咱们自家的祖宗自然是不会害人的，可若是看到那个孩子聪明伶俐，想要多照顾一些，一时间忘了阴阳有别，也是有的……”
程月清被说的背后直冒凉气，战战兢兢地道：“大姐姐，别说了……”
程蓉嗤笑一声，“三妹，这就怕了？当初的执拗劲儿呢？”
程月清扭紧了手帕，当初住在这里何曾问过她的意见？这都是嫡母一手安排的！如今有了需要，好大一口黑锅，他们就这样顺手推过来了！
可她能说什么？只得唯唯诺诺地道：“是我不懂事……”
程蓉对于程月清的知情识趣还是很满意的，略一点头，道：“沈妹妹，外头出了这么多闹心的事，祖母很是担心你，咱们今日早些过去，好让祖母安心，你看可好？”
沈卿云点点头，“就听大姐姐的，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见到两位舅舅，一定要请两位舅舅帮忙找到散布流言的人，总不能轻易饶了他们！”
程蓉笑道：“这是自然，便是你不说，你两位舅舅还有哥哥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初见时，他们都觉得沈卿云举止从容，颇有大家风范，可是时间长了才知道也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罢了，没有多少城府，脾气还暴躁，心里不藏事。这样的人，还不好摆布？
三哥还说她藏拙，嘁——她是真的不懂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只不过从小耳濡目染，略知道一些皮『毛』而已，乍然拿出来说嘴能够唬人，时间长了，便被人看出来深浅了。
沈卿云和程月清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阵营越发稳固了。
姐妹四个早早离开锦心斋，去了傲雪堂。
一进院子就觉得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不对劲，程蓉抬手制止她们通报，拉着沈卿云的手来进了内堂，就听见宴息室那边有人还在絮絮叨叨说话：“那日表姑娘非要去城外进香，可是没等到呢，就开始发病了，都说是很因为附在她身上的水鬼惧怕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