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妃挤了挤眼，带了几分促狭，说道：“难道世子待你不好？我可听说了，你病的这几日人家可是衣不解带亲自伺候你呢！”
沈卿云微微皱眉，“月姐姐都听说了？”
“原本是不知道的，”六皇子妃坦言，“就是方才在家中更衣的时候听服侍的人说的。如此看来，是不是有什么人在盯着你们？”
沈卿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多嘴多舌的，就算是对内话多点，对外也知道分寸的，这种事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
便是炫耀她和秦牧感情好，也不是这样说的。难道一个七尺男儿放着大好的事业不去打拼，反而围着妻子转还是什么光彩的事？
说不得，这与周氏有些关联。
六皇子妃对平阳侯府的情况略有耳闻，拍了拍沈卿云的手，“其实，若是你们世子能够搬出来，便会受到的影响小一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今已经是鹊巢鸠占，如何你们这正经的继承人还要给那小斑鸠腾地方？
“你以前不在京城，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大清楚。我那时候虽然年纪也不太大，可也有耳闻了，据说当年李夫人在世的时候，虽然也不甚喜欢抛头『露』面，可这美名就是不断往外传，还有你母亲，两人被并称为京城双璧。
“尽管那时候你母亲已经不在京城了，可大家提起来能跟李夫人相提并论的，似乎也只有你母亲。
“后来听说她们在江南还是手帕交，就更加觉得缘分奇妙了。原本凭借李夫人和你母亲的交情，按理说应该和程家关系不错才是……我这么说你也别生气，毕竟你母亲是姓程的。
“但事实上，李夫人和程家就没有听说过有私下里的来往，便是有限的几次接触也是因为去别人家赴宴。
“到如今我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两个人相交真的就只是两个人的事，跟家族无关。
“我也想不明白，程家那样的人家，怎么能养出来你母亲那样的人物的？或者说……”她眼珠滴溜溜转动，压低了声音，“你母亲的身世会不会另有隐情？”
沈卿云心中一动，梅氏当初也透『露』过类似的口风，不过未经证实的事情还是不好说出口的，便笑了笑道：“不管怎样，程家一败涂地，我母亲也早已作古，不管之前有什么恩怨，也都烟消云散了。”
六皇子有了疲惫了，往后靠了靠，嘟囔道：“你倒是豁达。”
其实哪里是沈卿云豁达？而是她虽然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可本心却还是把自己和原主看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对程珈和沈再山原本就没有孺慕之情，又如何会有那些痛恨？
但六皇子的揣测没错，虎毒不食子，若程珈真的是梅氏的亲生女儿，梅氏又怎么会将她和沈再山先后毒害？
对待这个唯一的外孙女又怎会那样不择手段？
甩甩头，把这些事情甩出脑海，沈卿云先送六皇子妃回府。到了六皇子府她就没有再跟进去了，临分别的时候，六皇子妃突然拉住她的手，郑重说道：“妹妹，你心中所想做姐姐的或许不了解，但是你真的该慎重考虑，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