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醒来之后看到的便是秦家渐渐远去的小轿,她记得,昏『迷』之前,沈卿云和秦牧就是坐着这样的轿子直接进来的。
她近乎癫狂地爬起来,叫道:“沈丫头,你回来!你不能不管我们!”
有人看不过去,“呸”了一声,“也真是好大的脸!人家凭什么管你?你都在这里这样诅咒人家父母了!我们都奇怪呢,沈家夫妻俩都正当壮年呢,怎么就莫名其妙没了,半天是有人在这里行厌胜之术!”
“咱们大陈最见不得这个,程家这是作死啊!”
“呸!心术不正!我就说么,他们为什么要费心费力把人家沈家遗孤接过来,肯定是贪图人家的家产呢!”
……
梅氏听不得这些,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尽管她巴不得沈再山夫『妇』早死,也的确下了黑手,可这厌胜之术真不是她弄出来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家中就有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怀疑的目光就落到了崔氏身上,可崔氏虽然和程珈关系不好,却也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做这些啊!
自崔氏、裴氏以下,程家所有人都恨透了梅氏,他们有志一同,认为这一切都是梅氏弄出来的,因为梅氏还真是这种人!
梅氏百口莫辩,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中,一口压下去的血终于没忍住,喷了出来。
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报以同情。
大理寺卿冷着脸让人拖着她去见文帝。
不管怎么说梅氏现在也还是超品诰命呢。
连同从程府搜出来的那些罪证也都放在了文帝面前,文帝勃然大怒,还未曾加以审问,就把程家上下人等的封诰全都给撸了。
然后命大理寺严审。
梅氏等人自然不肯承认的,可大理寺审问犯人自然有自己的一番手段,到最后,尽管心中不服,梅氏还是承认了。
如此一来,罪证确凿,程家首恶,梅氏、程玮兄弟二人,崔氏、裴氏都是要问罪的。
崔、裴李、秦几家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姑『奶』『奶』被问斩,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为她们开脱。
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查到这几个人身上也不干净,或多或少都做过一些打杀奴婢、或者见不得光的事。虽然罪不至死,但也不能无罪开释。
家族之中出了这样的姑『奶』『奶』,对于整个家族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若是放任不管的话,便会被人诟病无情无义,所以这几家为了这件事也是弄了个焦头烂额。
当然,这里面也有沈卿云的推波助澜,她把陈嬷嬷调查的似是而非的证据都给了大理寺卿,请大理寺给他们沈家一个公道。
有道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梅氏承认了行厌胜之术之后,知道整个程家都毁了,不管是自己的儿子孙子还是重孙子,一个都好不了,干脆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自己因为怀疑程珈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才心生厌恶,见不得她好等等……
调查取证都很顺利,所以程家定罪也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