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玖按照皇帝的意思给梁国夫人传了话,让她递牌子进宫。当天傍晚就传回了信儿,正是今日。

如今景元帝正在兴头上,对她殷勤备至,连菜单子都拟好送到了御膳房,让御膳房直接送到宁安宫。历来皇帝为了表示恩宠,最多是在妃嫔亲眷觐见之时赏下几道菜,就是了不得了。像现下不只御膳房劳师动众,甚至皇帝亲自接见,已是破了后\宫约定俗成的惯例。

谢玖在昭阳宫说回宫准备,不过是脱身的借口,不想干耗在那儿紧绷着神经提防皇后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别人不知道,听鬼魂私下八卦,皇后念着她的名字摔烂的瓷器足有小半车了。搞的谢玖见到皇后就有一种化身瓷器,分分钟可能被捏碎摔烂砸碎的妄想症。

谢玖在宁安宫等到巳时二刻,没等梁国夫人姗姗而来,反而把皇帝给等来了。

这几天皇帝除了在含章殿处理政务,便留在永福宫两点一线,算起来谢玖足有三天没见到皇帝。这时见了才发现,倒真如每日往来传信的小太监所说,睡眠时间少,两眼眶都泛着乌青,可是精神头十足,双眸嗖嗖地泛着绿光。

谢玖迎驾,还没跪就被顾宜芳在半途给扶了起来。

“陛下,”她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不无心疼地道:“怎么这几日没休息好吗,脸色这般差?高总管也没好好照顾陛下用膳吗,都瘦了。”

高洪书跟在皇帝身后,平地崴脚几乎一头磕死在宁安宫地头上。

他理解俩腻歪货三天没见就跟吃了一口肉馋了三年一样**,想表达恩爱的途径有千万种,只是咱能不能长点儿良心,不把他牵扯到里头?

他时时跟在皇帝身边,自然清楚皇帝处理了一批不听话的大臣,正是意气风发,脾气也跟着大了起来。稍不顺他的意,能马上处理的半刻钟都不留,不能即刻动手的就掏出小本本记在上面,留待秋后算帐。

这是文人们称赞的有乃父宽仁之风的景元帝?

这特么就是一个心眼比针鼻还小的终端杀器,惹不起,也躲不起。

让皇帝记在小本本上,不如时光倒流三十年,在他还在亲娘身体内萌芽之初就扼杀了,也免得受了一刀之苦,以后还要日日受神经病皇帝的搓磨。

顾宜芳拉着谢玖的手坐到椅子上,泛着红血丝的大眼睛一刻不离她的身。

“还是阿玖知道心疼朕。”他大拇指摩娑她的手背,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目光炽\热地落在她眼上,鼻上,唇上。“三天没见朕了,想朕了没有?”

谢玖身体忽地一阵燥热,不只皇帝想她的身体,她也想他的了。

小皇帝自打在长信宫宠\幸了她,除了在承宠第二日便连降sān_jí被贬到望春宫的蒋氏,几乎只和她一个人有过肌肤之亲。不是谢玖自夸,她手把手亲自带出来的,技术绝对过硬。

前世的景元帝刚愎自用,生性霸道,她在榻上小心配合,始终不敢恣意妄为。

小皇帝却不同,他经事不多,不像多年后那般顽固坚毅,在谢玖刻意调\教下,他充分地发挥了聪明才智,手段卓绝。二人配合起来,每每酣畅淋漓,相得益彰,几番下来俱是食髓知味,放不开手。

顾宜芳情动是什么眼神,谢玖再清楚不过,只今日梁国夫人进宫,说什么也不能在这档口和他厮\磨,生生让宫人瞧了笑话。

“陛下,喝茶。”

谢玖将安春放置到皇帝面前的茶盏轻轻推动一小下,谁知皇帝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冲高洪书挥了下手,正殿内的宫人们便鱼贯而出。

关门声才传入耳,顾宜芳便迫不及待地勾住谢玖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那股子狠劲像是要将她的灵魂由舌头吸入腹内一般。她听到他粗喘着呻\吟了一声,箝在颈后的手劲加大,似乎再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掉一般,心倏地悬了起来。

“可想死朕了,阿玖,你想朕了没有,嗯?”他一边吻,一边模糊地问道。

谢玖挣扎着往后退,可她越是后退,顾宜芳反而更加兴\奋,两手紧紧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半提半拉想要她坐到他腿上。谢玖力气小,挣不过他,眼看着他兴致高昂,若是这时梁国夫人正巧起来,被宫人挡在外头,不说她在宫里陷入怎样的窘境,连梁国府也会跟着没脸。

“陛下!”

谢玖下狠手掐了下顾宜芳越发紧绷的手臂,只听他哎哟一声,松开了手,喘息渐渐平息,脸色陡地阴沉了下来。

“家母这个时辰肯定已经进宫,陛下偏在这个时候……若是母亲即刻到了宁安宫,怎么办?就让高总管给截在外面吗?”说着,她眼眶红了,雾蒙蒙的泪硬是忍着没掉下来。

“陛下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见家母,这番心意阿玖都懂。可陛下刚才那般,家母会怎么想?宫里上上下下又怎么看我?陛下何苦……让我没脸。”

看着那眼泪要落不落的楚楚可怜样儿,顾宜芳心头一软,叹了口气,面色渐缓。

他的小芳仪模样俊俏,眼神勾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儿不是他的心头好。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喜欢的就跟着了魔障似的,再一个人也没有她这样模样性情,甚至榻上的功夫都与他这般和谐。

自从幸了她,再与旁人相处,就如开了荤的人重新啃上了枯树皮,不只泛着土腥味儿,而且咯牙。

“好啦,是朕错了。”他摸摸她的脸,道:“朕只是太想你了。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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