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仙姑....”卫义慌忙接住她,着急叫出声。之后,向夏天便再无知觉。
诸葛府内。
黄月英蹑手蹑脚地打开书房门,诸葛亮正在挥毫泼墨写着书信。她生怕打扰到他,脚下动作放轻慢。可警觉如诸葛亮,他抬了下眼睑,语气不满,“你还知道回来。”
“孔明大人不用再出言责备,我已经知错了。我这就拿纸笔去罚抄经书。”黄月英轻车熟路地在书架的一角里找到她专用的白纸和毛笔。诚如孔明大人所言,她已背负三条罪状。而后又悖逆了孔明大人,三罪再加一。她无话可辩,心虚不已,唯有老实认错、领罚。
诸葛亮觉着难得,放下手中的墨笔,唤住她:“等一等。”
黄月英顿住脚步,奇怪不解地看向诸葛亮。
“过来。”诸葛亮朝她挥挥手。
黄月英倒是听话地走过去,只是眼神狐疑,呈一副戒备的姿态。边走边小声嘀咕着:“怎么了,我都已经知道错了....”
一路磨蹭至诸葛亮的书案旁,诸葛亮吩咐着:“把手中的东西放下。”
黄月英虽疑惑,却也照办。接着,欣喜开口道:“孔明大人是不是不罚我了?”
“想得倒挺美。”诸葛亮抬头瞥一眼她,再眼神示意着她,看向砚台。“抄书往后挪一挪,先砚墨。”
“哦...”黄月英不情不愿地应着声。她将纸笔放在一旁,拖沓着脚步走在砚台侧,开始细细砚着墨。
诸葛亮再提笔,蘸着墨水,在信纸上落毫。黄月英百无聊赖之际,瞟上一眼,隐约间看到了些什么,着问:“孔明大人,你是写信给江东的人吗?”
“嗯,写给江东鲁子敬。”诸葛亮漫不经心地答复着。
“还是为了孙刘联盟的事吗?”黄月英来了兴趣,追问着。虽说女子不便干预军政之事,可眼下这书房里只有她夫妻二人,也就没有那么多忌讳。
“不错。过段时间,我应该还要出使一趟江东。”说到此,诸葛亮蹙了蹙眉。
毕竟是夫妻,长久生活在一起的。这细微的动作仍是被黄月英察觉到,她担忧地问出声:“联手抗曹不是已经谈妥了吗?为何还要出使江东,难道事情进展得不顺利?”
“妥则妥,顺则顺。可说起来,孙刘到底是两家。联盟一事并非嘴上应承得那样简单。两家谁担任盟主、各出多少兵力、采用谁的计谋、使用何战略对策、谁为先锋、谁又为副先锋,还有如此等等,这些都有待考究,都需经过缜密的考虑。不容易啊,不容易。”诸葛亮摇摇脑袋。
“怎么就不容易了?我来试着替孔明大人排忧解难。”黄月英眼睛一亮,接着娓娓道来:“这盟主自是应该由我们担任,主公他曾与曹操数次交手,论经验,论作战能力,我们都在江东之上,所以这盟主之位非我们莫属。各出多少兵力的话,两家若是齐心协力,誓要灭曹,自然需全力以赴,能出多少兵力是多少。兵力多的一方出多一份,战后再多分些战利便是,少的一方也强求不得,战后少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国难当前,最主要是能打败曹操。至于采用谁的计谋,这个还需要考虑吗?当然是采用孔明大人您的计策,您上知天文地理,下晓奇门遁甲,阴阳八卦亦没有您不懂的。您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用您的计谋,还能用谁的啊?”
“说倒是能说。”诸葛亮笑着指了指她。
“孔明大人,我说得可都是实话。”黄月英一脸谄媚嬉笑,心想着,看在我这么能说会道的份上,不考虑将罚抄经书减免吗?
“嗯,确实如此。我没有听出半分恭维之意。”诸葛亮哪能不知道她心中打得什么主意,他明知却偏偏只字不提。
“怎么会?”黄月英强烈反驳道。
“嗯?”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当然没有恭维您的意思。孔明大人,您看,那些经书我都能倒背如流了,是不是就没有抄的必要了?”越说到后边,黄月英的底气越不足,声音也越小。
“必要,一定要。”诸葛亮语重心长地强调着。
“为什么?!”黄月英不服气,“那些经书我都吃进肚子里了,孔明大人方才不是还夸我能说。”
“你的能说是强词夺理。”诸葛亮无奈摇着头,“你要真把那些经书看进去了,岂会不懂‘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道理?可见你还没有完全领会经书中的道义,所以罚抄必要,不可少。我看你的这张嘴之所以如此能说,都是些旁门左道害得。”
“戚,还不是你教得好。”黄月英不满地嘟囔着。
“你说什么?”诸葛亮的耳朵可尖着,竖起眼睛来质问她。
“没,没说什么。”黄月英矢口否认。见减免罚抄经书无望,只得转移着话题:“孔明大人,您在烦恼什么?”
“被你瞧出来了。”诸葛亮埋头继续写着,“倒也说不上是烦恼,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前几日我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我此趟去江东,凶多吉少。”
“什么?!孔明大人,真的吗?”黄月英惊呼出声,内心也不住地担忧起。
“不会错的,后来我又抽了一签。”诸葛亮凝眉锁目。
“结果如何?”黄月英的嗓音颤抖着。
“下下签。”
黄月英听闻,脸色大变,紧锁眉头:“孔明大人,有人想要行凶刺杀你吗?是曹军?”
“前一半如你所说,不过却不是曹军。”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