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雨红唇微掀，苦笑着说：“真的可以吗？苏小姐，我不像你，还有人可以依靠，我不想身败名裂，甚至最后在行业里都混不下去。”
“这一点你放心，因为有个人必须离开ky和聂氏，而这个人不是你。”子乔许诺着，这是聂言则的计划，而他只要有了这样的想法，又怎会做不到？
余小雨静静地用吸管喝着奶茶，老半天没有说话，子乔也没有催她，只是安静地等着她。
对余小雨来说下这样的决心很难，她的生活里缺乏安全感，对未来也是一样，但是她也一样渴望摆脱屈辱的过去，走出阴影，重新开始。
“之前发生过一些事，我有些录音，但是她说话很模糊，录音都做不了证据。不过有一段，我一直没有拿出来，是关于我之前一个同事的，她已经离职了……她和我说过，如果有机会，我可以拿出来。”
“还有，她昨天说想让我跟去公关部帮她打开局面，这种事她是改不了的。我是说，如果我答应她过去，应该还会找到新的证据。”
余小雨红了眼眶，这份屈辱在她心中已经沉积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再不找一个出口，她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从前的录音做不了证据是因为那时候她没有准备，未能录到能证明许心妍刻意教唆她们的关键言论，之后许心妍怕出事，又找到了新的目标，在她们面前着实老实了一阵子，她们当中也有好多人换了工作离开……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许心妍刚刚回国，突然被调去了公关部，根本没有新人可用，也就不得不想到她，而她这一回也会做好准备。
“好，那我等着你。”子乔点头，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注意安全，如果危险，就算了，无论怎样都不值得搭上另一个人。”
余小雨很是意外：“谢谢，我懂……”
余小雨答应之后先一步离开了奶茶店，子乔刻意和她错开，又坐了半个小时才离开。对付许心妍还有些事要准备，她想要加班，就决定到路口的地方随便买点吃的当晚餐。
付钱的时候，她打开微信才发现聂言则发了几条微信给她，都是约她晚上一起出去吃饭的。她心里很乱，那天的事也没有完全过去，索性就回了两个字“不去”。
她很晚才回到葛天音的公寓，第二天早上下了楼正好看见丁宇的车在前面等她，她离开御景茗苑之后没有拒绝丁宇的接送，也是不想在小事上和聂言则起冲突。可是没想到，她上了车一看，聂言则居然也在车上。
“你……昨晚睡得好吗？”子乔不知道该说什么，纯客套着问候了一句。
“不好。”聂言则薄唇动了动，像是在笑，“今天不去公司，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子乔问的功夫，车子已经开动了，“我还有事儿呢，没时间瞎逛。”
聂言则没有说话，右手搭在了她的膝盖上，食指在上面有意无意地轻敲着。子乔推开他的手，他就又放上，再推开，他索性靠了过去。
“很快就到了，怎么，带你去见你心心念念想见的人，不愿意？”聂言则冷哼着，他就是嫉妒她有那么几个一直挂心的人，偏偏这些人还都是不怎么把她放在心上的。
子乔愣住了，想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我姐姐？你要带我回苏家？庞亚凡知道吗？”
“不是苏家。”聂言则不再多言，让她靠着他的肩休息，等下要面对的也是很耗精神的。
车子停在一家私人医疗机构的地下停车场里，丁宇停好车，为二人引路上了电梯。子乔习惯地看向电梯内的楼层指引，这家机构主要是做康复和疗养，也有一些精神和心理相关的科室，正适合盛乔目前的状况。
“这是报告里提到的哪一家？”子乔记得报告里有两家医疗机构，有一家是用来出假病历蒙骗盛乔的。
“你姐姐之前的状况就是这里造成住她的手，尽量平复她的情绪，“不过从我拿到报告的第三天开始就不是了，我找人给她换了医生，她现在已经在恢复正常了，我带你去看看她。”
子乔想到盛乔之前的样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只是点了点头，细嫩的小手和聂言则的手紧握着，想要寻求一些支持。
隔离室内，盛乔正在心理医生的陪伴下看书，医生不时地问她一些问题，她听了之后，稍微停歇一会儿就会做出回答。她神情平静，虽然反应有些迟钝，但眉眼间不再那么神经质，反而透出些许往日的柔和。
隔离室的墙是单向玻璃的，在走廊里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却看不见走廊里的情形。
子乔站在走廊里，她听不见盛乔在和心理医生说着什么，但看到她的动作神情，她心里那块压着的大石终于开始一点一点抬了起来。
“从药物到医生，现在都是我的人，你放心，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不过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和你母亲联系上了，苏伯伯的情况不大好，随时都可能走，这件事对你姐姐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聂言则柔声说着。
“爸爸，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他不像是父女，可是他对我也很好……”子乔心情复杂，欲言又止。
如果放在寻常人家，苏毅对她的照顾一点也不逊于一个亲生父亲该有的付出，只是他们在苏家，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为了避嫌，她又经常必须躲避他的关爱。
“我知道。”聂言则顿了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