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秞描金八宝纹烛台上红烛点点,一旁的炉瓶三事,焚着御赐的百合宫香,似有若无的轻烟,夹杂着欢愉过后特有的味道,越发衬得宫殿里馥郁袅绕,满室芬芳。
女子娇眉的声音微颤,柔软而湿润的唇轻轻滑过男子的耳畔,纤纤玉手自上而下游荡在男子的身躯,最终落在一处柔软上。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与皇上商议!”迟皇后眯着眼睛,把身边男子的容貌一点点倾入心里。
燕淙元似有些累,声音低沉:“皇后有何事?”
“皇上登基已有数月,宫里未有一次宴请,这……不合时宜!”迟皇后红唇轻动。
“国库空虚,让朕如何有心情宴请!”
迟皇后带着床第间独有的娇媚,嗔道:“臣妾只知道国家大事非一朝一夕。”
燕浣元微微偏过脸,目光精光一闪而过,似笑非笑道:“皇后的意思……”
“皇上勤俭治国,臣妾不敢反对,只是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皇上也该适时的松快松快。以臣妾之见,把平王夫妇,福王夫妇一道请过来,办个家宴,热闹热闹。”
燕淙元半磕着眼睛,没有作声。
迟皇后思量道:“正好再请些世家的女子过来,皇上在席间若看中了哪一个,臣妾也好替皇上周全了不是。”
燕淙元偏过脸,看着了皇后一眼。淡淡道:“皇后真是贤惠!”
迟皇后眸色一暗,哑声道:“臣妾犯下大错,日日久愧于心。皇上宽宏大量,不仅不冷落臣妾,还夜夜歇到臣妾的宫里,臣妾不敢独宠,只想为皇上分忧。”
分忧?
燕浣元心下冷笑,面上却似平静的湖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迟皇后一时拿捏不住皇帝的心思。迟疑了一下又道:“臣妾还有个心思,平王成亲几载。府里一妻二妾均未有生养。臣妾想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趁着此次宫宴,想为平王物色一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燕淙元嘴角沁出一抹冷笑,许久才道:“皇后果然是替朕分忧。既如此,朕便允了。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宫宴,就这几个人,实在无趣,不如把天翔兄妹,萧寒夫妻一道请来,人一多,宴席上也热闹些。”
迟皇后暗自懊恼。竟把这几个给忘了,怪道皇上脸有愠色,忙笑道:“还是皇上思虑周全。”
“此次朕能顺利的登位。老庆王爷功不可没啊。”燕浣元有意无意的道了这样一句话。
“皇上,臣妾也许久未见红玉妹妹,正想见见,不如……”
“她怀了身子的人,只怕不易久坐,你明日从宫里挑些好东西。替朕送过去,宫宴那日。让她夫君徐宏远来便行了。”燕淙元冷冷打断道。
“嗨,瞧瞧臣妾这记性,竟忘了红玉妹妹是怀孕的人,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替皇上把事情办妥。”
……
“宫宴,我不去!”
燕十六大大咧咧的往御书房的台阶上一坐,手里拿了只刚洗过的梨子,也未削皮,直接啃了起来。
燕淙元用脚踢了踢他,气笑道:“果真不来?”
“二哥,就那么几个人,围着看看歌舞,吃吃酒菜,有什么意思,你别喊我,你把福王叫上。”
“既然你不去,那朕也只好让天翔,小寒夫妻,阿远几个不过来了。”
燕十六一天,剑眉轻挑,笑道:“阿远也来?”
“朕亲下的贴子,他敢不来?”
“二哥,你早说哎。对了,让御膳房弄上几个阿远爱吃的菜,再把酒窖里藏的那些个经年的好酒,弄几瓶出来,我要与他们几个,好好喝一回!”
阿远爱吃的菜?
燕淙元气了个倒仰,冷笑道:“别说朕没提醒你,皇后说平王府久未有子嗣,想趁着这回宫宴,替你物色一二。”
燕十六一听这话,拿起手中吃剩的半个梨子,朝地上砸了下去,怒道:“老子要不把那迟家踏平了,老子就不姓燕。”
梨子跳了几跳,弹在李宗贵的裤腿上,只把那垂头不语的李公公吓得一惊。
燕浣元朝李宗贵递了个眼色,李宗贵会意,屁颠屁颠的跑到平王跟前,躬身道:“王爷,前些日子迟家宗族欲与蒋家结亲。”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盛怒中的燕十六一头雾水,莫名其妙道:“蒋家,哪个蒋家?”
“王爷忘了,萧指挥指的夫人,不正是姓蒋。”
燕十六略思片刻,当下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冷笑道:“二哥,不是臣弟说风凉话,你这后宫……”
“咳,咳,咳……”李宗贵一听这话,一边假刻作掩饰,一边拼命朝平王挤眼色。
燕淙元眼角瞧得分明,却只当视而不见。
……
“宫宴,我不去!”
蒋欣瑶把贴子扔回萧寒怀里,朝奶娘招了招手,奶娘把三两递到欣瑶手上。
欣瑶眉眼笑得只余一条缝,在三两脸上亲了亲,道:“大的呢?”
“回大奶奶,在睡觉呢,还没醒。”
“又睡,这孩子除了吃,便是睡,没的长成一头猪。”
欣瑶对着三两粉嘟嘟的小嘴,死命的亲了两口,笑道:“还是三两乖。”
萧寒拿着贴子,挤在欣瑶坐着的塌上,凑过脸。
欣瑶只以为他要亲女儿,遂把三两抱正了。
“啪!”
蒋欣瑶半边脸一热,怒目去瞧,那厮已趁机把女儿抱在手上逗弄。
小三两被她娘老子亲来亲去。心下不耐烦,闭着眼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