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爷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吗?
白衣男子又上前两步,目光幽幽落在那一抹衣裙上,冷笑道:“本公子没那么多时间耽误……”
话及一半,只看见钱掌柜,燕鸣。莺归,小伙计急匆匆上楼,一头冲进来,个个怒目而视。
白衣男子不怒反笑。一把锦扇摇得风生水起:“哟!怎么着,仗着人多,想打架啊?瑾珏阁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莺归狠狠的瞪了那男子一眼,疾步走到小姐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后,挡在欣瑶跟前,看向男子的目光pēn_shè着怒火。
只听见那白衣男子,收了锦扇,抱拳缓缓道:“在下燕十六,唐突了佳人。还请小姐勿怪!只是贵店如此阵仗,未免兴师动众,小姐深闺之人,敢孤身与男子交易,想必多半是个巾帼英雄。何必扭捏至此!”
至此你个头。蒋欣瑶暗骂道。
她略思片刻后,落落大方从二人身后走出,对着一双如贼般灼灼的眼睛,盈盈一福,莞尔笑道:“燕公子,看你衣着不凡,谈吐高雅。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自然懂得男女大防之礼。下人无状,还请公子见谅。既然公子时间有限,不防公子先请。”
蒋欣瑶不等男子回话,一脸惋惜的对着钱掌柜摇头。
“掌柜,那套金托镶宝石白玉杯好是好。就是银钱上贵了些,倒是很适合这位燕公子。燕公子自称贵客,应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道燕公子的银钱带得可充裕?若没有,也只能像我这样抱憾而归!哎。毕竟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莺归到底是欣瑶调教出来的人,忙接口道:“掌柜,也有那无耻之辈穿着身锦袍就冒充贵家公子到处行骗,实则兜里一两银子也无。掌柜可得认清了!”
蒋欣瑶适时的轻瞄两下身前的人,眼中的不屑轻晰可见。
燕十六被欣瑶的目光看得心里头无比恼火,冷哼道:“在爷这儿,还不认识个贵字!掌柜,包起来,这东西,我要了。”
蒋欣瑶眼中含笑,却又叹道:“到底是大家公子,出手就是大方。掌柜,还不快把银子收下,省得到时候,有人反悔。”
燕十六俊脸一肃,豪气十足道:“这位小姐,我燕十六说的话,一言九鼎,自是算数的!”
欣瑶嘴角凉凉一笑,略欠了欠身:“公子气贯长虹,出手不凡,小女子心下佩服,就不打扰公子宝贵的时间。莺归,咱们走!”
蒋全见状,忙上前一步恭身道:“公子,您请!”
燕十六却依旧摇着扇子,不紧不慢拦住了欣瑶的去路,皮笑肉不笑道:“怎么,在下难不成是洪水猛兽,令人避之不及。还是小姐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看见,急着要走?”
莺归杏眼怒睁,斥道:“你这人忒是无理,我家小姐好生让你,你却反过头来口出秽言,是何道理?”
燕公子不怒反笑道:“不过就是想请你们家小姐陪着一起看看玉,哪轮得到你一个丫头大动干戈?”
男子言语中的轻薄令众人心头一震。燕鸣见小姐受辱,头一个忍不住,双手握拳,便想上前理论。
钱掌柜见势不妙,一把抱住,死死不放,低声喝道:“干什么?给我忍住。”
欣瑶心里问候了来人的十八代祖宗,又亲切的与来人的父母作了番交流,深笑道:“莺归,前儿个,我问了你一副对联,你可对出了?”
莺归顿时领悟,笑道:“回小姐,奴婢对出来了。”
欣瑶不理会众人不解的目光,上前两步自顾自道:“上联是‘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下联是……”
“小姐,下联应该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横批呢?”
“横批是‘人贱无敌’,小姐,我对得可好?”
蒋欣瑶抚掌笑道:“果真是个聪明的丫头。莺归,你说,大冷的天手持扇子一般是何人所为?”
莺归正色道:“小姐,这么冷的天,手持扇子的人,多半是傻子?“
“噢,为何?”
“连热与冷都分不出来的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欣瑶掩面而笑道:“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傻子啊,咱们还是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