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时“三体时间”可有可无。
这的确是个很令人无望的可能,但作为提出应对方案的那些人很快就进行了反驳。
不过反驳的方式不是阐述这个可能的可能性,而是道出了一个更残酷的事实。
“如果真的存在这种文明之间的天差地别,那么我们该做的不是反击,而是彼此告别。”
由此之后,就再没人提到这种看似一击致命,实则毫无探讨意义的可能了。
“胜利的前提是希望。”曼妮对这些感触最深……
“逃”,单从字面意思也很容易理解了。
无力一战,最好的办法就是逃。
可是逃也有很多种“逃”法。
在曼妮了解的人类历史中,火种起源其实就是一个“逃”的策略。
而且是一个非常有远见,觉悟远超科技文明水平的辉煌壮举。
只是代价很大……因为“逃走”的只是人类这个概念,以及人类的文明,而不是地球上的某个具体的人。
那么如果月球被摧毁,“逃”是否是最可行的办法呢?
曼妮没有急于下定论,而是试探着开始思考“和”。
“和”,是一个相对中性的字眼。
就好比现在的光荣共和国和神启,它们之间的“和”是建立在对等互助上的。
而再往前,赞斯波尔帝国和自由联政体的“和”是建立在战争胜负之上的。
区别很大。
人类面对入侵是否也存在“和”的可能性呢?
以人类对未知的那种恐惧来思考的话,这种可能性是极低的。
因为通常描绘上的外星文明都具备着与生俱来的“邪恶特征”,虽然这种“邪恶”只是映射了人类之于其他物种的那种看待方式。
想到这,曼妮不禁记起了一个挺有意思的说法。
“我们希望蚊子灭绝,根本不在乎它是否会破坏食物链,因为它们很恶心,而我们又希望大熊猫能够在人类的帮助下得以延续,根本不在乎它们已经早已不再适应野外的生存环境,因为它们很可爱。”
但事实上,蚊子不会那么轻易被灭绝,相反它们拥有着远超熊猫的蓬勃的生命力。
那么人类的“和”是否可以向“蚊子”倾斜呢?
类似的话在很多作品中都或多或少的出现过。
比起只会嗡嗡嗡的蚊子,我们的进化真的是它们遥不可及的吗?
或许这只是形式上的差异。
人可以轻易的捏死蚊子,但你否想过,一只携带致命病菌的蚊子同样可以杀死人。
在岔路口站了很久的曼妮,她在不断的深入其中时意外的窥见了另一种可能。
那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令曼妮感到恐惧不安。
最终为了摆脱这种困扰,曼妮向原野牧求助,希望她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告诉她,人类的未来究竟在哪里。
原野牧笑着答道:“其实这个模拟的真意并不在于我们如何解决这次入侵,而是透过它让我们看到自己真实的模样,看到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曼妮没听懂,这说的太过隐晦,像是在讥讽这虚伪的现实,又像是已经跳脱了那个浮夸的层面,进入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那我们真实的样子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又是什么?”
原野牧没有再解释,她拿出一本书交给曼妮:“你想要的,都在这里。”
曼妮接过那本书,封面没有名字,扉页上也只有一句简短的话。
“我们的存在其实是一种偶然,偶然的出现,偶然的活着,偶然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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