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浅,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湛君卓微微一笑,“父皇母后误会儿臣的意思了,儿臣方才忽然想起来,路上的确是捡了一支‘陆’家的箭,仆从收猎物的时候一起捡了回来,儿臣当时也未曾在意,回来以后才发现,至于射伤儿臣的那支箭……”
湛君卓忽的向后一伸手,“拿来。”
侍从立刻恭恭敬敬地重新从箭筒了娶了一支箭,递交到太子手中。
云清浅眸黑如夜,惊涛骇浪在眼底翻卷!
刚才那支箭居然不是吗!
她才不会相信湛君卓是一时拿错,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真的拿出那支箭?!
这……怎么可能?
湛君卓笑,用未受伤的那只手举起箭,“射伤儿臣的这箭箭头上还挂了一段儿臣衣物的丝线和血迹,是这支才对。”目光下移,恍然一愣,“……云。”
镇国将军府的所有人人人自危!
“什么云?!”皇帝也从高座上豁然站起。
湛君卓伸手一指,“父皇请看,这箭上刻着的,是一个‘云’字。”
公公立刻双手捧箭,再将东西送了回去!
“乌木箭杆,寒铁箭头,白羽箭尾!”皇帝没说一句,云家人的脸色就惨白一分,“的确是云家军惯用的箭不错!”
秦雪茹双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跌坐在地。
“娘!”
幸而云芷漓和丫鬟们及时扶住了她,云芷漓赶紧上前,凑在秦雪茹耳边耳语了一句,“娘别着急,姐姐早有安排。”
原本都要吓得昏厥过去的秦雪茹猛地一个激灵,“你说这是若汐的安排?”
云芷漓忙不迭点头,“是,姐姐交代过了,这事与我们不关,不会殃及我们的,娘尽管放心!”
秦雪茹思虑快速兜了一圈,云若汐向来是她的骄傲,不仅容貌绝佳,脑子聪明,既然是她的安排,那……
“我知道了。”
振作精神,秦雪茹自己站了起来,朝正好朝这边看过来的云若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她知道云若汐一向冰雪聪明,相信她既然出手了,就一定会把事情办得漂亮。
正好上次云清浅这死丫头差点还得若汐破相的一口气还没有出,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云若汐施施然上前,恭敬地对皇帝行了一礼,“皇上明鉴,云府世代忠良,此事绝非我们将军府所为!”
一语落,满场哗然。
镇国将军云净流仍带兵在外,云府此次前来的也不过只有一干女眷。
的确这事也不像是他们镇国将军府会做的事情,可若此事与他们无关,为何太子手上又会有他们将军府的箭呢?
陆飞烟冷哼一声,“无人参加吗?我怎么记得你们将军府还是有人参加的,昨儿不是还和我在赛马场上明枪暗箭的吗?”
她这一开口,所有人立刻反应过来——云清浅!
镇国将军府还有一个大小姐云清浅!
整个将军府也唯有她一人会舞刀弄棒,昨日赛马场的那股狠劲,他们至今记忆犹新!
一道道炙热的视线全部落在原本置身事外的纤瘦女子身上。
一时间好像能把她看出个窟窿来。
湛北辰蹙了下眉,薄唇一动——
“理由呢?”女子清灵的声音溢出,淡然若水,虽然话是对所有人说的,云清浅的目光却直视陆飞烟,“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深不见底的星眸蓦地划过一抹笑意,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她,不用他出手,云清浅自己一样可以。
“你——”陆飞烟原以为自己脱口而出就可以抛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只说了一个字,竟卡住了。
云清浅无辜轻叹,“我和太子殿下无冤无仇,为何要伤他?况且。”
话音一顿,云清浅举起自己的双手,陆飞烟眼中顿现一阵懊恼!
“大家看看我的手,这是昨日赛马时留下的,相信很多诸位当时也在场,我都这样了,还怎么玩弓射箭?所以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参加围猎。”
陆飞烟咬牙,好不容易把事情带回原本该有的方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云清浅就这么糊弄过去。
“姐姐你没去吗?”云若汐惊讶一声,说完慌忙捂着自己的嘴,好像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似的,眼神闪烁。
这状似无心的一个小插曲却瞬间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云清浅不由眼眸轻阖,如此不遗余力。
与其说云若汐是为了帮好姐妹陆飞烟,她倒觉得更多的恐怕是云若汐自己想弄死她呢。
女人的记仇果然可怕,当初自己那碗药泼出去也纯粹只是想给云若汐一个警告。
若她真想毁了云若汐的脸,云若汐又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只可惜云二小姐好像非但没有领会到她的警告,反而变本加厉了。
“你说你没去就没去了?可有人给你作证?再者,我倒是觉得,恰恰你手上的伤就是你射伤太子殿下的理由!”
经云若汐提醒,陆飞烟瞬间想到了合情合理的“真相”。
云清浅不是要真相吗?那就给她一个“真相”!
陆飞烟唇边挑起一抹讽刺,继续道,“你和太子殿下的确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但你手受伤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准头,一失手,伤了太子殿下又不敢承认,所以刚才看到我被冤枉,你心里一定在幸灾乐祸吧云清浅!”
“我没有。”
“还敢狡辩!”陆飞烟厉声一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