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附身过去,轻言软语了几句,“皇上,为了您的龙体,为了宫中的安宁,这个孩子不能留在身边啊,先送他出去,等过几年风头过了,再接回来便是了。”
面容年轻的皇帝浓眉紧锁,沉默了许久,终是大手一挥,“朕决定让九皇子湛北辰到西周为质,带他下去,三天后启程。”
一晃眼,画面回到此刻。
那双深沉到令人心慌的黑眸正看着自己,面沉如水,他身上,早就有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深沉和内敛。
让即便阅人无数,手段狠辣的皇后也依旧看不清。
和当初那个惊慌,无助,狼狈的小男孩简直判若两人。
她以为,不过是个爪子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丢到如狼似虎的西周国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尸骨无存。
当年送走他的时候,从未想过,时隔多年,他竟然还能回来!
皇后略有些惊慌地别开视线,不敢和湛北辰对视,“不管怎么说,老九能这么想,母后都深感欣慰。”
湛北辰淡淡一笑。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毫无反抗之力的湛北辰了。
“不过怎么说,流言还是要平息的,否则任其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云清浅点头,“皇后娘娘说得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皇后娘娘准备让清浅在怎么做呢?”
云若汐心中冷笑一声,听到要帮她平息流言,立刻就变得这么积极了。
还真是天真。
皇后故作深思,“你既然说不是你,先说说昨晚去了哪里,都见过些什么人吧,起码有个人证比空口无凭要能让人信服得多。”
“其实我昨晚哪里都没去啊,不过是在我自己的屋顶上躺着看星星罢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原来竟然有这么多人在急着找我。”云清浅愧疚地说着,瞥了云若汐一眼。
“在屋顶看星星?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云若汐不敢置信地等着云清浅。
这种鬼话也能编的出来,真当他们都是三岁小孩吗!
云清浅镇定地回视她,“你爬到屋顶上去看过了吗?没看过你怎么知道我在不在那里?”
“我……”云若汐一语噎。
她才不会跟云清浅一样翻墙爬屋顶的,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岂能做这么粗鄙的事情?
“我虽然没有爬上去看过,但是我也在下面候到了天亮,一直没见姐姐回来才出去找人的!如果你真的在上面,怎么我没有看到你下来?”
“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我的?”云清浅睇了她一眼。
云若汐一窘迫,“我当然是希望能还姐姐一个公道的!所以姐姐你也要实话实话啊,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大家才能帮你想办法解决啊。”
陷害亲姐妹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到底是不好听的。
云清浅无奈地皱了皱眉,“可我真没什么事情要解决啊,不过若汐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这份情我记下了,下次如果也遇到这样的事情,姐姐一定义不容辞,像你帮我一样帮助你!”
居然敢咒她?!
云若汐僵硬地扯了下嘴角,“不用了,我是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的。”
“话别说得太早。”云清浅低低一笑,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
云若汐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狠毒!
“推三阻四的,实在是好没意思。”众人讶然转头,沉默已久的陆飞烟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云清浅,你想证明清白还不容易?验一验你的清白不就行了。”
“不可以!”湛北辰一下站了起来,“云清浅毕竟是还未出嫁的闺阁女子,请母后三思。”
陆飞烟的脸色转变,恨恨地瞪着站起来帮云清浅说话的湛北辰。
“我觉得飞烟姐姐说的有道理啊。”云若汐落井下石,“不过是验一验清白而已,宫中的老嬷嬷都是谨慎的老人,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况且,若是真的没有什么,想必姐姐也应该不会怕的,对不对?”
看着云若汐眼中势在必得的样子,云清浅知道,这恐怕是她早就想要的结果。
“没人能保证不出意外,若是真的原本没什么,被人陷害变成有什么的话,谁能负起这个责任,那些老嬷嬷吗?”湛北辰字字玑珠。
云若汐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他们,是他们失手办坏了差事,难道不怪他们,还怪我们不成?”
深沉的黑眸突然看了过来。
云若汐蓦地一瘆,竟然不由自主地害怕了起来。
“他们只是下人,奉命办事而已,怎么做主子说了算,出了事就让他们顶着?”
“本……本来就是这样啊……”云若汐弱弱地顶了一句。
在她的意识里,这本来就是就是奴才该做的事情,如果不能为主子赴汤蹈火,那养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他们的命哪里有她的金贵?
“若是出了事,本宫顶着!”皇后沉下脸发话。
心中却早已把湛北辰活剐了百八十遍。
她原本并不想走到这一步的,而如今却被湛北辰逼得非要走到这一步,应下这个承诺!
“事情是个什么结果,还没人知道呢,现在就要大家先把责任都分摊了,未免也太心急了吧?”陆飞烟又是一句刺出来,深深地看着湛北辰,“九王爷就这么偏袒她?如果她其实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对她呢?”
湛北辰平静地回看过去,“诚如你所说,事情是个什么结果还没人知道,你又怎么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