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日差点整个陆家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陆飞烟有一瞬间是极其想揪出云若汐来,把事情说个清楚的!
只可惜陆飞烟那时候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有力的证据来。
不过云清浅从来不是什么死脑筋的人,既然名正言顺治不了云若汐,对付真小人也不用伪君子。
她也来阴的!
云清浅很快穿进入内院,穿过秦雪茹和一大片姨娘的住处,再穿过前面云净流的住处就可以到达西边公子小姐们的住处了。
出乎云清浅意料的,云净流的房中,此刻居然还亮着灯?
此刻已经后半夜了,她一路过来没有一个人还醒着的,是以她这一路畅通无阻。
云净流又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就寝?
要到云若汐的住处,势必要穿过云净流的住处。
云清浅而已用轻功绕远,但她此时倒也十分好奇云净流在做什么。
放轻了脚步,敛起气息,云清浅一步一步朝着光源靠了过去……
越靠近,云清浅的心中的疑惑越重。
她不仅听了云净流的声音,竟然还夹杂了两个陌生的男子声音。
谁?
自从上次七夕晚宴,云净流凯旋回朝,皇帝明升暗降后。
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他们云府现在处在一个怎样尴尬的境地。
所以朝中那些个个人精的官员都选择了保守的路线。
不主动和云家交恶,但也不会和云净流走得过分亲近。
怕万一哪天云家突然被办了,也连带着让他们受到牵连。
所以云清浅实在想不出来,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拜访云净流,还是在深夜。
当她终于挪到墙角,缩下半个头去,侧耳倾听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内容。
“云将军,你素来治军严明,也未南夏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为了守卫边疆,实际十几年如一日,连家都鲜少回来,可是你看看,南夏皇帝又是怎么对你的?”
南夏皇帝?
云清浅听到这个奇怪的称呼,瞬间脑海中跳出几个人的影子来。
云净流沉吟,“我这十几年来为国尽忠,从未图过有什么回报。我只是在做一个军人应该做的事情!”
“是!正是云将军这样的气节品德才让我等对您更加尊敬!您这样的付出,理应得到应有的尊敬和对待,如果有您这样的良将放在我们西周的话,我们西周必定是以礼相待,赏罚分明!”
琉璃眸底倏地划过一道暗芒——果然是西周使节!
看来这次他们来,不仅是要抓他们的太子爷回去,还想要挖南夏国的墙角,埋下几枚可以为他们所用的棋子。
不过谈到现在仍旧在谈,可见云净流的态度也是比较坚决的。
“使节不用多说了,你们西周国的作风,云某也是有所耳闻的,但,那已经和云某无关了,云某现在也不过是在朝中挂个闲差,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主的。”
“哎——云将军千万别这么说,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们两国边境的摩擦不断,但正如你们南夏老话所说,不打不相识嘛!正是因为我们也都了解云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才更替云将军感到不值!”
“不错!”另一个声音立刻接了下去,“如您这次,得胜归来,贵国皇帝非但不嘉奖,反而明升暗降,任是谁都看得出这是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云将军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想为了您这一大家子考虑考虑吗?”
“……”云净流忽然沉默了一下,随即仍旧婉言谢绝,“这些年云某几乎都没有怎么着过家,我们云府一大家子不是依然过得很好吗?况且云某的两个女儿都已经婚配给了两个皇子,为了他们,云某即便后半辈子碌碌无为,也认了!”
“毕竟只是有婚约而已,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变?云将军想想,等你失了势,那两个皇子还会想娶您的两个女儿吗?即便是娶,恐怕也只会是个小妾了吧?”
“不会!两位使节实在是管得太多了,云某的家事不劳你们操心!”
“得了吧云将军,你想想清楚,其实你和我们是一样的,你们皇帝时时刻刻想着对付我们西周,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想着要把你这个功高震主的臣子除掉,好稳固他的江山?更何况你们当年还曾经为了同一个女人……”
“住口!!!”
云净流突然的暴怒把隔着窗户偷听的云清浅都吓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额……呵呵呵……云将军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另一个声音立刻讪笑着出来打圆场了,“他就是这样口无遮拦,其实还是替云将军不值,忍不住多说了那么几句,希望云将军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是……是啊,云将军千万不要生气,在下刚才一时口不择言,说了云将军不爱听的话,在下在这里给云将军赔礼道歉了,希望云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
“够了,你们今天说的已经够多的了,时辰不早了,马上天都要亮了,两位使节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这是云净流在下逐客令了。
两个使节沉默了一会,云清浅猜测实在偷偷打眼色交流。
比较这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摆明了就是他们西周国看上云净流了。
想要把云净流挖角过去,为他们西周国所用。
云净流若是答应也就罢了,现在他这态度,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他们两个这样回去也不好交代。
因为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