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的云清浅,你消失了,其实也没有人在意,不是吗?
湛君卓环顾了一圈,“是在这附近吗?”
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落,四周遍植藤萝,沿着人工搭建好的架子长成天然的凉棚。
夏夜,微风习习,携着丝丝缕缕的紫藤花香扑面而来,倒是所难得僻静的悠闲之所。
“这里是……”
“是我的卧房。”
一道华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适时回答了湛北辰的问题。
湛天璘捂着胸口,一步一步地挪了进来,“怎么?难道九弟追着那味道到了这里?”
湛北辰颔首,“应该就在这附近。”
“是吗?”湛天璘颇为意外的样子,心下却是全然与之相反的另一番滋味。
他飞快地瞥了眼房门--
还好,并没有被人强行打开过的痕迹。
“那……我这就让人过来把这里团团围住!如果刚才那个人现在真正里的话,除非他掘地三尺,否者……他即使长了翅膀,也插翅难逃!”
湛天璘的声音故意放得很高,如果此刻房间里有人,一定能听得清清楚楚。
紧抵着墙角的龙九瞬间一醒,一下子抬起来头来。
“不必,他跑不掉。”湛北辰笃定。
“哦?九弟有什么好办法?”湛天璘立刻凑了过去,压低声音小声询问。
湛北辰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无影。”
“是!”
不用湛北辰多说任何东西,无影脚下一点,飞身而起,几个轻点很快便消失不见。
湛北辰则转而踱步向着房门走去。
“等等!”湛天璘紧张地惊呼出声。
话一出口,他立刻懊悔自己的莽撞,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表情,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九弟不要以身犯险!这种事情交给侍卫去做就可以了。”
湛北辰脚步未停,“七哥不用担心,他伤不了我。”
“嘭”一声,房门被推开。
湛天璘的心也跟着一跳!
连忙紧张地朝里面看去——
黑沉沉的一片,没有点灯,莫名有些压抑……
湛北辰一步跨了进去,湛天璘因为生怕出什么意外,立刻尾随而入。
“太子殿下!我好怕!”云若汐一下紧紧攥住了正准备跟进去的湛君卓的衣袖。
湛君卓眼角抽了一下,伸手,握住云若汐的手腕。
云若汐一喜!
还未来得及对湛君卓投去感激的眼神,就突然被一股力道倏地向后推去。
“啊!”
云若汐惊呼一声,但因为湛君卓并未放手,所以她还不至于摔倒。
太子近侍刚好就站在云若汐身后,吓得立刻就要退开。
“站住!”
被湛北辰突然一声呵斥吓停了脚步,近侍赶紧刹住,无措地立在原地等着太子殿下的吩咐。
“把云二小姐送回去,立刻。”
“太子殿下……”云若汐怔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敢相信一向待她温和如春风的太子会突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太子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还愣着干什么!”
“是!”近侍原本还在太子和皇后的命令之间略有纠结。
毕竟他们出来之前,皇后娘娘吩咐过,一定要尽可能的找机会让太子殿下和云二小姐单独相处。
若不是知道云二小姐今天也会来,皇后娘娘是不会同意让太子殿下出宫来的。
不过现在面对太子,他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先保住当下自己的小命就好了!
近侍硬着头皮对云若汐做了个“请”的动作,“云二小姐请跟奴才来!”
“表哥……”云若汐仍旧不死心,可怜巴巴地望着湛君卓。
湛君卓却更关系里面的情况,完全没有要安抚她情绪的意思,轻轻一推,“去吧,乖。”
云若汐原本委屈到极点的心因为湛君卓一个“乖”字,瞬间又欢快了起来。
他还是关心她的,否则也不会用这么宠溺的语气和她说话。
“那……”云若汐飞快地朝里面看了一眼,“我就先走了,明日我进宫去看望姨母的时候再去看表哥。”
湛君卓草草点了下头,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走吧。”云若汐再度转过身来的时候,早没了刚才的楚楚可怜。
反正她本来也对里面的刺客心有余悸,毕竟她不像云清浅那么粗鄙,能跟男人拳打脚踢。
她的手从小就是用来抚琴绣花的,不值得为了和太子多待一点时间冒这个险。
她可还没忘了上一次手伤的教训呢!
若不是后来太医再来给她看诊,确定地告诉她只要好好休养,这手没有问题的话。
恐怕皇后也不会派人给她送着送那,还给她传话,让她尽管放心,只要她没事,她和太子的事情就绝对没有问题。
听懂了吗?
只要她没事。
也就是说,如果她的手真的有个好歹,太子妃之位就和她没关系了。
即便她是皇后的亲外甥女也是一样的。
因为他们皇家不可能要一个废物当太子妃,更不可能是未来的皇后!
她伤势未愈,不宜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和冒险。
云若汐主仆二人一路跟着近侍出了七王爷的别院,他们的车夫还老老实实在外面候着。
“有劳公公了。”云若汐点了下头。
织锦立刻非常有眼力劲地掏出颗银果子塞到近侍手中。
近侍假意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了,“云二小姐路上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