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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的御史就这么突兀的打断了大朝会的进程,或许“好坏”这样干净的词汇已经不再适用于肮脏的朝堂,但若这人真的出于本心,当算得上一股难得的清流了。
许辰摇了摇头,不再遐想,而是再次看向太子李亨以及他身前依旧弯着腰的那位御史。
听到太子的回答后,那御史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失望,也不知是对太子不诚实的失望还是对没有得到魏林确切消息的失望。
继而冲着李隆基拜道:“微臣乞求圣上尽快查明魏林去向,好让微臣……心安!”
“混账!”身为刑部尚书的陈.希烈怒视着这人,斥道:“魏林既已失踪,本就应将案子移交刑部,你却在毫无实证的情况下当着百官的面质问当朝太子,本相倒要问问你是何居心?”
“心安?什么叫作让你心安?我等俱是圣上的臣子,即便‘心安’也该是让陛下心安,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向老好人的陈.希烈竟然突然爆发,当堂责骂这名御史,百官除了惊讶外,难免会有些别的猜测。
许辰也不敢断言这人是不是陈.希烈放出来混淆视听的,可以说在许辰看来,上面坐着的几位最高层都有可能是这名御史的后台老板,毕竟每个人都有相应的动机。
棋子无论黑白,没什么区别,关键只看怎么去用。
陈.希烈把人骂回去之后,金殿之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李隆基等了一阵,却不见再有人出来上奏,就连之前安排好的棋子此刻竟也像有了别的想法一般,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经过刚才那位御史一闹后,剩下来的御史即便还想弹人,显然就多了许多需要考虑的东西。
那些被人安排好的棋子或是收到了信号停了下来,或是真有了别的心思,至于那些想要浑水摸鱼,乘机打压政敌,或是纯粹只为弹劾权贵博名的更是不得不考虑前面这位“强项令”可能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
毕竟相比人家的大义凛然,自己怀里的奏章也太小家子气了!
就在许辰以为一切就要结束,乃至站在御座边缘的孙德胜都喊出了“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后,京兆府尹萧炅却突然开了口。
而其所说的内容也将一直置身事外的许辰拖进了这看不见底的漩涡中……
“启禀圣上,京兆府这半月来虽然休衙,但还是有不少状子递了进来……”萧炅突兀的出场显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萧炅神情平淡道:“这些状子大多都是长安本地百姓状告……琉球节度使许辰,许大人的!”
许辰一惊,头皮立刻发麻,原本懒散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望着萧炅这个从来没打过交道的家伙,许辰根本就不清楚这家伙为何会无缘无故朝自己开炮。
“也和济阳别驾一样,这些原告的家属在前往琉球之后至今了无音讯,最早的一位在两个多月前,更多是在这年前的一个月去的琉球……”说着,萧炅便转过头,看向门边的许辰,淡淡说道:“臣也想问问许大人,这些人到底是失踪不见了,还是因海路不便,家书未能传回家中?”
许辰望着萧炅,感受到老师递过来的目光,沉默了片刻,同样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萧炅若有所思,微微点头,继而转身对李隆基说道:“圣上,此案原告虽为长安百姓,但都来历不凡,俱是大家大族的管事之人,又牵扯到一镇节度……微臣恳请圣上将案件移交刑部,由刑部派人审理!”
事关自家学生,徐番不好开口,却依旧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陈.希烈,带着丝丝求助的信号。
陈.希烈会意,算是答应了徐番的求助请求,至于回报自然会有,却不是现在该谈的事。
随即,陈.希烈便开口对李隆基说道:“这些原告虽然出身世家,但毕竟也只是长安百姓,依律长安百姓之间的讼状由京兆府审理,虽事涉五品官员,但也只是片面之词。不像济阳别驾的案子,当事人便是官员,案发地又远在济阳,甚至极有可能涉及多地,交由刑部审理自是应该……”
“许大人的这案子,依微臣看,还是继续由京兆府审理吧!”
刑部上下虽多是李林甫的人,但刑部尚书一职一直都由外人担任,毕竟完全掌控一部,风险大,出了问题一个替死鬼没有不说……
关键,好处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占了!
官场垄断比市场垄断更危险!
徐番不知出于怎样的考虑,依旧让陈.希烈出手,将案件留在京兆府,而不是上交到刑部。
李隆基今日预期的目标没有达到,心里本就不痛快,对于许辰这个人的印象也不算太深,见陈.希烈有了建议,便从善如流,毕竟刚才陈.希烈的表现还是让他很满意的。
头一次上朝,本来以为事不关己,正好可以坐看云起云舒……却没想到平白无故被人轰了一炮!
就好比你穿戴整齐,兴高采烈去郊游,突然间一泡屎砸了下来……
对,不是踩,是砸!
那感觉……别提有多带劲了!
许辰就在这种无比酸爽的心情中走出了大殿,走出了宫门,坐上了前往京兆府的马车。
出宫门的时候,徐番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萧炅,点到为止即可,身份毕竟到了这种程度,也不可能扯开嗓子相互叫骂。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