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救人怎么还说些风凉话。”祁白若有些恼了,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抽血室,“医生,快点,这事万分不能耽搁。”
“祁先生,恭喜,你和叶穆鑫的血型一致,可以输血。”听完医生说完这些话,不知怎地,祁白若的心里有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随后,医生拿过抽血的针筒一点点刺进胳膊,祁白若忽然感觉自己和这孩子融在了一起,他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似乎和这孩子有种难以分割的感情藏在里面,可是有一点还是让他很疑惑,为什么偏偏那么巧,和穆鑫没有丝毫联系的他,血型为何会一致,难道真的是巧合?
“抽好了。”医生拿着刚抽完的血袋挂在了叶穆鑫的床边,回头看了看祁白若,道,“没想到你和叶穆鑫的血型一模一样,真是太巧了。”
是啊,真是巧。
巧到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祁白若出来的时候,妮正坐立不安的朝门内张望,见他走过来,她心中一下按耐不住的紧张起来,急忙走到他面前,“白若,血型配对码?穆鑫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还好。”他的唇色有些苍白,用手捂着刚输完血的伤口,虚弱的冲她笑了笑,“我已经输血给叶穆鑫了,你可以放心了。”
听到他这番话,妮心中有股暖意,想在说些什么,可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吞了回去。
她知道,就算他跟穆鑫血型一样,就算说出他们是父子的事实,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人相信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没有见过几次面,而且祁白若以前对他也是异常冷漠的。
谁又能想到他们能有今日这般和睦的画面。
她掩饰不住心中惊喜的心情,一双漆黑的眸子宛若玛瑙,澄澈安静的注视着他。
“祁白若,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输血给了穆鑫。”
“这有什么好谢的,穆鑫这么可爱的孩子,帮助他是我的荣幸,你不必太过感激。”祁白若笑意匪浅的看着她,“叶妮,我希望你任何时候都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你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他是多么的懂事,多么乖巧,我在想,他要是我的小孩那该多好,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叶妮。”他忽然紧紧的抓住含着浓浓的哀伤,“我真的很想收回那些话,我曾经说过会把你忘了,然后平静的过下半辈子,但是我发现这一个多月来,我无论如何也忘不掉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曾是一个那么可恶的人,对你做的那些事,甚至强迫你留在我身边,我真的是罪大恶极,倘若我生命里若没有了你,我发现自己每分每秒都在痛苦!”
他呜咽了一下,看着她的脸上却毫无波澜,心底的痛不免又剧增了许多,过了许久,他终于松开他的手,用极为低沉的嗓音说道。
“对不起,我,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他眼底雾气更重,心仿佛一瞬之间跌进谷底。
妮怔怔的看了他一眼,他却悠然的笑了起来,摆摆手说道:“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我走了,若还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再见。”
祁白若越过她身边,脚步却一下定住了,只此一眼,就一眼,他不会再去打扰她了,叶妮,你一定要幸福。
因为我们都是不幸的人,你经历的太多,失去的太多,而我不过是现在才懂得,而接下来的一切,就让我来承受,承受着六年多来你所承受的痛。
他自嘲着,终于迈开了脚步,背着光沉重的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有无数大石头沉甸甸的压住他的双脚。
原来,心是这样的痛,他终于尝到了其中的滋味。
门被打开了,再关上,不知这一生还能否见到门里的那个人,魂牵梦萦中,这份思绪将会久久萦绕在心中,难以忘却。
恐怕这辈子,叶妮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将会永远封存在他的心里,直到死为止。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视线模糊了,妮沉默的紧闭着的门,刚才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终于让她静止如水的心一瞬之间被打乱了,她慌乱的冲了出去,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努力的寻觅祁白若的身影,她跑到了一楼时,才听佣人们说,祁先生刚刚走。
一刹那,妮隔着玻璃,正巧看见他上了车。
顷刻之间不容她多想,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告诉他,她爱他!
想着,她就不由分说的推开了门冲了出去,看着他的车子已经开了很远,思绪一下之间被打乱了,她跄踉的向前跑着,大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可是隔着窗子,他根本听不见,妮跟着车子追了好长一段路,不知道前前后后摔倒了多少次,最严重的一次,脚被石头绊到了,她的膝盖重重的磕在坚硬的石头上,鲜血一下就淌了下来,她忍着剧痛爬起来又跌跌撞撞的继续追,可是人跑得再快也终究追不上车子。
到最后,她追了两部便渐渐停下脚步放弃了追逐,心中暗暗嘲笑自己的软弱,没用的,叶妮,你和他之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你不是一项最擅长口是心非吗?现在你的目的达成了,你高兴了,你满意了,祁白若终于彻底离开了你,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你和穆鑫的生活了,多好啊。
她嗤嗤地笑出了声,月色的映照下,她的脸形同鬼魅。
人流簇簇的巨型舞台边沿,祁白若漆黑如墨的眸子狭长而深邃,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不时地吸引经过他周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