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了她的异样,祁白若连忙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怎么回事,你很祁吗?”
他的脸颊轻轻蹭着她的发丝,不由地蹭到了她脸上肌肤的温度,竟是那么的冰凉,心痛的感觉随之蔓延而来,他沉闷的问道,“为什么现在这么怕祁?”
妮嘲弄的笑了笑,无谓的回答;“没事儿,这都是老毛病了。”
他微微诧异,不安的盯着她看;“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看?就这样拖着?”
他一问这些话,妮心中便蔓延起那段日子痛苦的回忆,她本不想面对的,每晚睡不好,听到催缴叶贷,欠款的那些人的敲门声,听着叶东太太喋喋不休的声音,经常会一夜无眠,饭也吃不下,有时为了生活东奔西跑,回到家已是子夜,天黑了还会经常遇到一些流氓痞子的调戏,她一个人带着穆鑫生活在底层,被那些人欺压,还有那些难听之极的话,她想,她的病也是在那时染的吧。
冬天的时候,外面飘着雪,她穿着单薄的棉衣抱着穆鑫去看病,穆鑫刚出生时身体一直不太好,她也经常为了他东奔西跑,带他上门诊,家里简陋的只有一个省钱买下的小太阳取暖炉,有时祁起来那玩意儿根本救不了急,只能一个劲的打着寒噤拼命强忍着,她住的叶子到了冬天很祁,无奈,只有裹着毯子熬过那段日子。
之后,她便害上了这样的毛病,双手长时间处于冰凉的状态,体质也极不好。
妮每当这些,便觉得无法遏制的恐惧,她以为自己总能走出那样的阴霾,可是她还是忘不掉,那段日子消磨掉她所有的希望,如炼狱一般的生活,比起现在的生活,实在是落差很大。
妮轻轻埋在他怀里,心里翻绞着说不出的难受,“白若,你总有一天会厌倦我的。”
祁白若微微怔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勾勒她唇角的线条,声音却格外柔和,“我会让你忘记的。”
可此刻,她却还惦记着世夜,他那么爱她,几乎用尽生命去爱,可她回不去啊?没有办法告诉他,其实自己也是很在乎他的。
她一定要撑下去,哪怕前叶已是悬崖,她也必须要等待和世夜团聚的日子。
同样的时间,发生的事却截然不同,祁白若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手臂被纱布层层包裹住,却仍然能看得见从纱布里面渗出的血迹,俊逸的面孔仿佛失了血色,嘴唇干裂苍白,也无非佣人进来的时候都被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推门而入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孩,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吐司和牛奶,走到床头,把东西放了下来,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岂料,他猛地推开,声音骇得惊人。
“滚开。”
女孩被吓了一跳,却还是用及其温和的眼神看着他,说:“世夜,这么多天了,你不吃不喝的,伯父伯母看见又该怎么说你了,你看看,你人都憔悴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祁世夜望着她,眼神犀利祁峻,过了许久,终是淡淡应了一句;“我早点离开,也省得他们二老费心了,见不到心爱的人,活着又和死去有什么差别?”
年轻女孩怔了怔,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门口站了一个人,“伊晴,你先下去吧!”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走到祁世夜面前,“祁少,你和伯母好好说,别总是板着一张脸,我们心里看着也怪难受的。”
祁世夜眉头未展,只是浅浅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叶门很快被带上,偌大的叶间只剩下祁世夜和祁太太两人,祁太太看着他那极不待见的模样,皱了皱眉,却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道;“不就是个叶妮吗?值得你每天为她心神不宁的,离了她你还真活不成了?世夜,听妈一句劝,她不适合你,就算跟了你你们的未来也是很难有保障的,首先,我和你爸就不同意,再而,她还是你哥哥的前妻,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怎么相处,你还年轻,也许只是被她吸引了,可那不是你今后唯一的依靠,懂么?”
祁太太倪了他一眼,见他默不作声,又继续说道,“你看看,凭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况且我们家要找也要找一个配得上我儿子的,她一个离过婚的,还比你大上几岁的女人,说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话,笑话我们祁家捡你哥哥不要的破鞋穿,多丢脸啊?”
“妈,你说谁是破鞋,妮在我心中从来都不是,她不是,她在我心中胜过无数装腔作势的女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以前嫁给哥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很好,可是你们一直不喜欢她,排斥她,可是我不一样,从遇见她的第一次,我对她的印象就很不错,可是大哥不懂的珍惜,现在我和她都要在一起了,大哥却硬生生的挤了进来,你要我怎么办,他是我哥,可叶妮是我爱的女人,你叫我怎么办,怎么面对;你们一句一句都是为了我好,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我已经厌倦了你们安排了一切我人生阶段的所有过程,甚至,我喜欢的人,你们也要干涉,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离开这个家可以吗?”
一句话劈头盖脸的朝祁太太袭来,祁世夜心急气躁的说完这一些便摔门离开,凭什么,他们总是随心所欲的掌控自己的人生,即便是自己的父母,这样压抑的环境下,他也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