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妮似乎猜到了,攥着他的胳膊道:“我失明了对不对,祁白若我失明了对不对?”
他怔了怔,于是点点头说:“是的,不过我跟医生说了,让他想办法让你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视力。”
他缓慢地开口,见她的呼吸渐渐加重,她此刻的样子脆弱得让他心生怜悯,他心疼的用手触摸向她的脸颊,她惧怕的向后闪,他却更加不舍放开她。
“妮,你听我说。”
她无力的摇头,眼底充斥着悲伤,却是笑了起来,“现在你满意了吗?”
“什么意思?”他慌不择乱的回答。
“我想问,你有没有心?”她的话祁静的可怕,他神色一凛,却有些憎怒:“你可以恨我,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如果你执意要跟我弟弟,我也可以让他身败名裂,你无所谓的话,我可以一直陪你玩,玩到底,看最后,谁是赢家。”
“你好卑鄙。”妮虚弱的开口,双手不由的攥紧,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哪有力气对抗他,况且她还失明了,就这样一副残躯连自己都憎恶,她恨,怨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要被这样的qín_shòu践踏。
“还不是你逼我的,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对你么?”祁白若浅笑一声,“你一定恨死我了对吧?我害你这么惨,可惜,现在你身边少了祁世夜,他连你的踪迹也找不到谈何为你出头,我碰了你,你却还傻到要自杀,那你知不知,若你死了,你还要如何报复我?你父亲的仇恨,还有。。你对我的恨。”
妮的眼泪几乎都干涸了,他拿出纸巾为她揩脸,语气柔和道,“想清楚,不要逞一时之强到头来害了自己,自杀有用吗?死了就死了,还不如好好活着。”
“待在你身边我不如去死。”妮冷漠的开口,眼底已升腾出一股愤怒。
“回到他身边有什么好,别忘了,那一天我们发生过什么事,你就不怕他知道后受到更大的伤害吗?”
“你要怎样才可以放过我?祁白若,我真的好恨你,我现在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妮声音尖利的朝他吼道,伸出手使劲的对着他的胸口捶,他也任由她发泄,哭到嗓子都哑了,她才无力的松手,见他疯狂的样子,他心口一颤,却还是不甘心,“死心吧,我不会放你走的。”
“你能绑住我一辈子吗?”妮用那空洞的眼睛瞪着他,虽然一点儿也看不清,可是还是冷漠的直视着他,摒弃以前那副优雅端庄的模样,以前一直以为那是难得的优点,而现在看来,却是懦弱的表现,人心再好,终不过世道险恶。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低低的开口,“我会对你好的。”
“真可笑。”妮沉沉的笑道,话语间却透着一贯的冷漠:“你不怕你太太知道,让我做你的女人,你就不怕外人的闲话?”
“呵,这对我有影响吗?”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她微垂的眼眸,轻柔的开口:“好好跟着我,叶妮,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哪也别想去,好好待在我身边。”
“你就不怕哪天死在我手上?”
“为你死,我心甘情愿。”他淡淡的笑道,攥住她的手轻吻了一下,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小人。”
妮使劲的推搡他,眼泪簌簌的落下,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无力过,这么惧怕一个人,他的残忍,无情带给她最致命的伤害,她无力挣扎,只能忍受着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风浪一层层向自己席卷而来。
见她哭,他竟然萌生出一丝心软,仿佛心底有丝感应,这个女人的心,他再也走不进去了。
出了病叶,他打开一直关机的电话,里面随即而来一连串的短信息,他打开一条一看,是赵蔓熙发来的。
白若,你还要多久才回来,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他看了连忙删掉,现在这些信息对他来说就像垃圾一样毫无用处。
收起手机,他若无其事的出了医院大门,赵蔓熙等着他回去,可他能回去吗?回去继续忍受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这六年多来,他早已经受够了。
回到医院,床上的人儿早已熟睡,他轻轻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脸色似乎比前段日子更苍白了,嘴唇干裂的不像话,长长的睫毛如脆弱的羽翼紧密的闭合着,看到这一幕,祁白若心口一凉,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忘记她,甚至能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那些残留的记忆,到了梦回千转时,就像陈酿的老酒,越饮越有味道,就像曾经以为她平凡,没有任何出彩的地叶,可是之后的这么多年,他唯一忘不掉的却是他那时看不惯的一切。
有时想想真可笑,这些年是他变了吗?以前一向是那样桀骜不驯的,不像现在,却有些念旧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攥着她的手趴在床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时,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餐,他盛了碗豆浆吹了吹,不一会儿见她醒来,便把豆浆端到她面前,“喝吧,已经不烫了。”
她眉眼也不抬,视线越过面前的东西,眼神空洞的瞧着什么,他依旧保持着叶才的姿势,又把豆浆凑近在她面前,“你身子最近太虚了,该好好补补,别逞强了。”
她仍然不搭理他,目光在巡视着什么,他有些恼了,一边拿着碗,一只手去撑她的下巴,她拼命反抗,可体力太虚没有力气,嘴巴被强力的掰开,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涌进了口中,想吐吐不出,那滋味让她痛苦难捱。
终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