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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云舒心里明白,燕凌寒之所以要学医,是因为她。
这一刻,愁绪袭来,使得赫云舒的面颊上覆盖了一层寒霜。
想到这件事,她的心里实在是没有办法轻松起来,连带着面色也有几分不好。
燕凌寒虽然是从后面抱住了她,但还是察觉到了她脸色的变化。
他的下巴挨着她的肩膀,脸颊贴着她的脖子,轻声道:“怎么,不高兴我学医?你若是不高兴,我便不学了。”赫云舒竭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情,用了最平静的语气说道:“并没有。你若是想学,便可以学。这样一来,孩子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不需要请大夫,有你就够了。想来,我这
夫君实在是全能,真的要什么都会了。”
燕凌寒轻笑一声,道:“为人夫,自然要什么都学,不能让娘子事事烦心。不然,便是身为丈夫的失责。”
赫云舒捉住燕凌寒的手,调侃道:“只是,你这双手这般粗笨,早已拿惯了刀剑,若是换成拿针,捏得住吗?”
“放心,自然是捏得住的。”
“再者……”说着,赫云舒摩挲着燕凌寒的手指,道,“你的手上有许多茧子,可学医需要手指绝对的敏感,这样才能给病人准确地诊脉。你这样,真的行吗?”
“行也得行,不行创造条件也得行。你就瞧着吧,你夫君我的本事,绝对超出你的认知。”
说完,燕凌寒笑了几声,很是张狂的样子。
赫云舒知道,燕凌寒是故作轻松,想要让她心情变好。
她心里虽然清楚他的用意,但是听到他这样说,心情竟然真的变好了。这一刻,赫云舒忍不住在想,或许,这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好处,哪怕你心情再糟糕,只要能够听到那个人说的话,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心里就会一点一点变得
轻松。
如此说来,这一生,她能够和自己喜欢,且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这种彼此懂得的生活,太难得,也太让人想要珍惜。
这一刻,赫云舒是如此真切地感觉到,她喜欢极了这种生活。
她微微变了脸色,他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也知道如何开解她,这种生活,很轻松。
可是,是不是轻松的生活,注定不能长久?
这个问题,赫云舒的心里没有答案。
虽然,她希望是很久很久,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又岂能尽如人意呢?
渐渐地,外面夜幕低垂,夜色中,各色灯笼次第点亮,照亮了铭王府中的一切。
此刻,若是在阁楼上,必能看到这偌大的府邸之中,各处灯火如同星光一般闪耀,那般美丽,那般动人。
但,哪怕此刻赫云舒待在这屋子里,却依然能够知道,这王府中的一切,美丽极了。
那是因为,只要是对的人相伴,无论到了哪里,都有最好的风景。
这风景,足以让她心醉。
赫云舒想着这些,就觉得十分美好。她放心地躺在燕凌寒的怀里,任由思绪曼舞飞扬,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燕凌寒靠坐在那里,抚摸着她乌黑而柔韧的发丝,只觉得一切已然是最好的模样。此刻,窗子是开着的,夜风轻轻地吹拂进来,带来院中月季花清甜的香味儿,也有茉莉花的味道,而最为清晰的,是那股子独属于秋季夜风的清凉,微微拂来,便让人清
醒,却又沉沦。
“夫君,你心中,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一片静默中,赫云舒突然开口,问了这样一句话。
燕凌寒摇了摇头,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道:“只要有你,我就别无他愿。”
赫云舒蓦然一笑,道:“在这一点上,我们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燕凌寒轻笑出口,道:“现在,这一刻就很好。尤其是没有孩子们打扰,最是清闲不过。”
“小灵毓若是听到你说这话,必定又要噘嘴了。”
“她呀,就是小孩子心性。不过,孩子小有小的好处。”
赫云舒听了,不再说什么。
在夜风中,他们渐渐沉醉,又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上,赫云舒早早醒来,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明媚。
真好啊!
接着,她看向身侧,发现燕凌寒早已醒了,正含笑看着她。
赫云舒伸手去捂燕凌寒的眼睛,道:“都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还有什么好看的?”
燕凌寒捉住她的手,道:“这也是让我很困惑的一个问题。明明成亲已久,认识更久,可我每次看到你,依然觉得很新鲜。你说,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奇怪?”
“是奇怪了点儿。只可惜,我没有变脸的本事,事实上,每一日的我都是这样的,所不同的,只是你心里的感觉不同罢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也不对。”
“你这答案,倒是够矛盾的。”燕凌寒轻笑一声,摸了摸赫云舒的脸颊,道:“我说对,是因为你说的话,我从来都是不能反驳的,这是我身为人夫的第一准则。我说不对,是因为并非每一日的你都是相同的,在我看来,每一日的你,都是不同的。越是与你相处,我就越能感觉到你的可贵。因为每一日,我都比前一日更加爱你,在意你,所以在我心中,每一日的你都是
不同的,鲜艳的,明媚的。”
赫云舒蓦然一笑,去摸燕凌寒的嘴唇,感受着那份温柔,轻笑道:“如今你这张嘴,可真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