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墙里跳出来的人,是骆青楚。
赫云舒刚刚出门的时候瞧见了他,于是故意顶撞燕凌寒,还说了许多的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骆青楚有足够的时间将明矾水放到燕凌寒的房间。
依骆青楚的聪慧,他放置明矾水的地方,一定是燕凌寒走入房间后最为方便拿到的。
这里虽然是边城,但是天气并不十分凉爽,人在外面走了一大圈,回到屋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
而最方便拿到的水,无疑会以最快的速度被喝到。
这时候,骆青楚也看到了赫云舒,冲她暗暗点头。
事成了。
赫云舒也点点头,转身离开,进了院子。
燕凌寒所住的屋子是这个院子里的主屋,极为宽敞,门也极大。
透过开着的门,赫云舒刚好可以看到,燕凌寒正端着手中的茶碗,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茶水,骆青楚动过手脚,故而燕凌寒喝下的,就是明矾水。
若按照那次的经验来说,服下明矾水之后,燕凌寒所中的催眠术就会被解除。
于是,赫云舒一步步走进了燕凌寒所在的屋子。
此时,那水已经被燕凌寒喝下。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奇怪地打量着赫云舒,道:“本王刚刚才说过,女子要讲三从四德,如今本王没叫你进来,你却自己走了进来,真是不知礼!”
赫云舒有些失望,看来,明矾水对于如今的燕凌寒而言,并不管用。
那么,他所中的,是更深级别的催眠术吗?
赫云舒想不清楚,故而神情有几分怔愣。
这时候,燕凌寒却是不耐烦了,他走上前,推了赫云舒一下,不悦道:“发什么呆!本王在问你话!”
被推了一下之后,那股子力道使得赫云舒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之后,她稳住了身形,把这一巴掌还了回去,回击道:“燕凌寒,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燕凌寒愣了一下,惊愕道:“你居然敢对本王动手?”
“有什么不敢的?”
“三从”
赫云舒打断了他的话,道:“休要再说什么三从四德!你都没尽到身为夫君的本分,我为何要尽到为人妻的本分?”
这话,把燕凌寒问住了。
他憋了好半天才说道:“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本王是你的夫君,自然是本王说了算!”
“你说了算?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世间有什么事是你说了算的?”赫云舒有意试探现在的他有何底线,故而说起话来,格外的不客气。
“本王”燕凌寒说不下去了。
赫云舒盯着他瞧,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夫君,灵毓想你了。”
“灵毓?”燕凌寒重复着这个名字,面露疑惑。
“灵毓说,他很想你,想等着你回去了,送他一把宝剑。他毕竟是男孩子,有一把宝剑在手里,会很威风的。”
“哦。”燕凌寒应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什么。
至此,赫云舒完完全全地判断出,燕凌寒的记忆,或者说是他的思想出了问题。
燕凌寒向来最宠灵毓,怎么会连她故意说错了灵毓的性别都听不出来?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赫云舒确认了这件事,也就没有在燕凌寒的房间里久留,径直走了出去。
她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有人上门了。
是百里姝。
此前收复五城之时,有那么一小部分兵士受伤,百里姝身为军医官,自然要好好照料他们。
所以,昨晚她并未住在守将府。
今日也是刚刚回来,听说赫云舒来了,她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赫云舒瞧见百里姝,愣了一下,继而招呼道:“你来了,快坐。”
百里姝坐下,也瞧着赫云舒。
二人心中各怀心事,竟然互相看了那么一会儿。
之后,是赫云舒打破了沉默,道:“到边城之后,你还见过边吉吗?”
赫云舒主动提及这一点,就是想让百里姝明白,边吉曾经以随风的性命要挟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
百里姝愣了一下,道:“只是在京城的时候见过几次,来这里之后,并未见到。”
听完,赫云舒一阵沉默。
百里姝猛然一怔,后知后觉道:“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赫云舒摇摇头,道:“说不上怀疑,只是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做出一些选择,这无可厚非。我不能左右你的选择。只是这件事,你早该告诉我的。”
百里姝苦笑了一下,道:“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随风不见了,我们派出去那么多人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如此说来,他在对方手里,是唯一的解释了。”
说到这一点,赫云舒问道:“边吉是如何让你相信,随风在他的手里的?”
百里姝的手伸向怀里,取出了那枚玉佩。
赫云舒认得这枚玉佩,知道这是随风的贴身之物。
“还有呢?”
“没了。”百里姝颓唐道。
赫云舒错愕了一下,道:“你当真以为,随风就在他的手里吗?”
百里姝愁眉紧皱,道:“有相信,也有怀疑。你知道的,事关随风,我无法做到理智应对。如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妨说说你的判断。”
“那你先说说看,他都让你做过什么?”
“只有一件。当初燕凌寒要去边城,边吉命令我务必要留下你。而留下你的方式,就是让小灵毓生一场怪病”
听到这里,赫云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