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这一次‘露’手,正如她预先所想,在侯府前院、后宅里都‘激’起不小的‘浪’‘花’,长房大少‘奶’‘奶’的火眼金睛和雷霆手段再一次令众人心服胆寒,悄无声息间都各自拉紧绳弦,小心行事,不敢再敷衍塞责,更不敢胡作非为。--
形成这样的局面,在苏苏看来,算得上符合她的初衷。
第二日下午申时,她午休起来,才知何妈妈在前厅里已经候了一有会儿了。
不要多问,苏苏即知她是来‘交’接手上事务的,但这会儿还不是将全部事务收回头的时候,毕竟再有几个月自己就要临盆,然后就是坐月子,如今此时就接过来,到那会儿还得再‘交’出去,那样就太费功夫也不必要。
遂而请何妈妈喝了一杯茶后,苏苏就把心里所想直说了:“何妈妈,昨日的事怕是让您受惊了!我原只是随便找两本账来看看的,不想一看就看出不对劲,就想着若是再不给点颜‘色’,有的人怕是要捅出更大的漏子!”
何妈妈面带歉意,额头蹙起一个川字■哈,:“大少‘奶’‘奶’出手得正是时候,老婆子我年岁终究还是大了些,眼睛耳朵都不如以前使得利索,依老奴看……”
“何妈妈万不要误会,这几个月内宅各项事务进行得有条不紊,全仰仗您的调度有道,我之所以出手,只是怕您碍于情面和身份而有所顾忌。往后的几个月里,我这身子只会越来越不方便,您可得帮帮我!”苏苏说到后来。嘴巴一噘,竟似撒起娇来。
何妈妈瞧她这光景,撇去裙下微隆的小腹,俨然一个闺中少‘女’,然联想昨日她的手段,不禁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可嘴上还是立马应道:“大少‘奶’‘奶’说得哪里话,您要是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子,为您效劳还不是老奴的荣幸!”
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就都到位了。苏苏不再逗留在这个话题上。拉着何妈妈聊聊怀胎的事,近来腹中开始胎动,许多不解和疑问正好趁此请教请教。
何妈妈自然有问必答,两下畅聊近一个时辰。她才告辞。临别之际。她以下巴指了指窗外,道:“这两日二少‘奶’‘奶’就该临盆,老奴已经安排了稳婆就住在她园子里!”
闻言。苏苏这方恍然,她差点忘了这茬事,吴雨秋赶在她这个大少‘奶’‘奶’之前生子,她竟然都没有注意这事,艾芙几个也真是马虎。
“瞧我这记‘性’,弟妹临盆这样大事都忽略了,何妈妈就劳您多费点心,她那里若是有什么缺的,您只管满足她,咱们大房终于添小孙子了,可不得好好庆贺一番!”苏苏心里异样归异样,但她不至于小气到吃吴雨秋的干酸,该做的照做不误。
“大少‘奶’‘奶’说的是!不过……”何妈妈凑近,悄声道,“昨个听稳婆说,依她的经验,二少‘奶’‘奶’肚里的应该是个千金!”
不管那稳婆眼力如何,但何妈妈这句话中的偏袒一目了然。
苏苏轻轻一笑,装作没有听明白:“那稳婆这等厉害,等她给弟妹接生完了后,我也要请她来给我瞅瞅!”
何妈妈目光微闪,忙接过话茬:“那还不简单,到时我把她带过来,让她给您瞧瞧,不过您现在的月份还小,一时不一定能看得准!”
苏苏掩嘴欢笑:“一时笑话而已!不管儿子闺‘女’,我都一样疼!”
“那是那是!”何妈妈说着,脚下已退出‘门’槛,再又简单唠了两句便告退。
“艾芙——”何妈妈一走,苏苏即唤来艾芙,“二少‘奶’‘奶’马上临盆,你可晓得?”
艾芙眼睛一瞪:“是吗?这么快?”
苏苏斜她一眼,没好气:“早知也该把你们留在素园里头,好歹能消息灵通点,跟我待在香浮院里头,整日介只顾着拈‘花’拂柳了!”
艾芙也觉不好意思,吐了吐舌,不敢狡辩。
“这两日你过去多盯着点儿,有什么动静及时知会我!她也真会挑日子,后天就是姐姐的吉日,她要是那天临盆,我岂不还得匀出心思关照她?”苏苏摇摇头颇感无奈。
“小姐,您就不担心她生个大胖小子?”艾芙伸着脖子小意探问。
苏苏板起脸睨她一眼,冷哼道:“怎么?你觉得她生了儿子,就能踩我头上去么?”
“婢子不是那个意思,她毕竟是排行老二嘛,跑咱们前头去,不是有些……那个嘛!”艾芙挤着眉眼,扭捏道。
苏苏抿‘唇’轻笑:“去吧,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闻此,艾芙小心扶着她到里屋上‘床’小憩,然后她即依照吩咐跑到吴雨秋的院子里探听消息。
吴雨秋的产程很顺利,次日午时左右开始镇痛,从镇痛进产房到孩子降生前后也就一个多时辰的事,这让王洛达房里的人都高兴坏了。
艾芙以代表苏苏的身份也一并候在产房外,听到产房里撕心裂肺的叫喊,她也捏了一把汗,其间不由自主就联想到钱文青,待稳婆启‘门’报喜之时,她的脸‘色’怕是比房里的吴雨秋还要苍白。
魂不守舍地回到香浮院,苏苏看她神‘色’游离,还只当发生了什么事,面‘色’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艾芙兀地回神,摆罢手,匆忙道:“没,没有!二少‘奶’‘奶’生了个小千金,母‘女’平安!”
“母‘女’平安,你发什么愣啊!”苏苏听说没什么事,心下稍安,再听吴雨秋真诞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