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比例达既可正常阅读,不达比例请等待72小时后再来哦  皇帝也知道此时正和太后斗,不能做这荒唐事落人话柄,但一看到屠酒儿那张脸,竟就咬了牙直接应下来:“你喜欢,朕就封。”

“谢谢陛下哥哥。”

这一句软糯糯的陛下哥哥可是叫到皇帝的心坎儿里了,听得他心神荡漾,半晌没回过神。

屠酒儿看着皇帝捂着嘴偷笑。

晚些时候,屠酒儿好不容易才把皇帝送走,皇帝一副想留下过夜的样子,但又怕极惹了屠酒儿不快,故也不敢提。

也亏得是个肯怜惜美人的主儿,要是个蛮不讲理的暴君,可就没那么好哄过去了。

屠酒儿倚靠在门边,听着太监总管尖着嗓子喊了起驾,目送皇帝的步辇一点一点消失于小径尽头。

她打了个哈欠,正想回去躺一躺,却又听到另一个娘里娘气的声音喊道:

“皇后娘娘驾到——”

屠酒儿顿时咧开嘴笑呵呵地转身跑下台阶,果见另一边小径上皇后的步辇行了过来。待步辇落定,靳花初被两个宫女搀扶走出,伴着仍旧病弱的憔悴模样。

“今日不坐轮椅啦?”屠酒儿开心地搭上靳花初的手。

旁边小太监骂道:“你是什么身份?见了娘娘不行礼,还敢这般僭越?”

靳花初轻声道:“罢了。”

屠酒儿得意洋洋地看了眼小太监,拉着靳花初就往门里走,边走边说:“不是叫你常来看我么,怎么你不来,反而陛下哥哥跑得比你勤快多了?让我盼得好急。

“陛下哥哥?”靳花初禁不住皱起眉,颇为不悦。

“一个称呼而已,你也要生气么?”屠酒儿摇了摇抓着靳花初的手,语气中溢满了撒娇耍赖,“花初,好花初,饶我一次,我是刚刚叫顺嘴了没搂住,不是故意的。”

“你嘴里能有几句实话。”

“我嘴里不论实话假话,你不都爱听着呢么。”屠酒儿兴致勃勃地把靳花初带到书桌前,指着那一桌子歪七扭八的字,“上回说好教我写字,你看,我已按着你布置的做了,可怎么还是写不好呢?”

靳花初垂眼看那书桌,她就知道,屠酒儿这么撒娇定是有所求。

说来奇怪,她明明能感觉到屠酒儿的顽劣和不正经,也能感觉到屠酒儿多半并不喜欢自己,只喜欢玩,可每每还是会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更是时时刻刻舍不下她,吃饭,睡觉,醒来,她都会无比地想念她。

怎会如此,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任何一人。

但独独喜欢上了她。

“花初,你又呆。”屠酒儿笑着歪脑袋看她。

“以后有侍人在的时候,还是叫我皇后娘娘吧,总归要得体些。”靳花初最是受不起屠酒儿对她笑,那张祸水的脸笑起来眉眼弯弯,酒窝深陷,煞是勾人,“……字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写好的,写不好便写不好吧,反正你做什么都是一时热度,过两天又不想写了。”

“我哪有啊?”

“几天前还喜欢诗词歌赋,叫我教你仄平相对,这一下忽又转了性子,喜欢写字了。做什么都是半桶水晃荡,平白给旁人落个笑柄,说你是个附庸风雅的俗人。”靳花初虽这么说,但还是坐在了书桌旁,拿起屠酒儿写的字看。

“我初来这里,什么都不懂,就觉得那些诗词好玩,而你又正好精于诗词……”屠酒儿怕说岔了话,靳花初就不教她了,忙又改口,“花初,虽然我做什么都是一时热度,但这一回我答应你,只要我不离开你,便永不弃这‘附庸风雅’的爱好。”

“如此说来,你终有一日会离开我。”靳花初半是打趣半是认真道。

“怎么会呢?就是有那么一日你我天涯海角,我也会一直把你带在心里的。”屠酒儿拉起靳花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眸子亮亮的看着她,“永不敢忘,相信我。”

能相信吗。

屠酒儿最擅长撒谎,然后用些花言巧语混着她那张脸,竟能蒙骗过世间大半人。

靳花初知道不该信,可心中又有另一股情绪,欢喜,期待,蠢蠢欲动,令她宁可抛却理智,也愿意自甘堕落地相信那人的许诺。

这就是情之一字的妙处么?

“还不放开我,不想学写字了?”靳花初放柔了声音道。

屠酒儿看她松了口,忙“哎”地应了,搬了张小凳子坐过来,趴在桌子上看靳花初为她演示。

那端正坐在书桌旁的女子,脸庞苍白瘦弱,肩腰单薄亏虚,唯一一点浓墨重彩的点饰,只有那眼角下的红色泪痣,细细小小,别致有趣,令人喜爱。

窗外被拦成缕的光透进来,照在她秀雅如竹的脸上,照在她灼灼熠熠的朱红泪痣上,照入屠酒儿的一双桃花眼中。

夕阳的残光太舒适了。

有一个人在身边静静写字,也太舒适了。

屠酒儿蓦地开始犯困,眼睛一瞌一瞌的,再看不清纸上写的那些字。

“这是‘春’字,上半部写的时候注意三横的长短,下面的日要写小……”

“春……”

屠酒儿模模糊糊地随着靳花初的话呢喃。

“这是‘日’字,单写这个字时,封口的这一笔要尤其注意。”

“……日……”

“这是‘游’字,左中右结构你要——”

靳花初半句没说完,停下笔,看着已迷蒙入睡的屠酒儿,轻轻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笔放回笔搁。她招来一个宫女,吩咐拿了袍子,给睡着了的屠酒儿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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